什么倭人,什么阿山藏的财宝,陈添保都不顾了,他带上老五还有樊文才等人拔腿就追,这要是让叶阿山跑了还得了!
阿山猜得不错,莫观扶等人的船队,确实还在归仁接阮岳军队北上的途中。
要是让阿山跑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叶开,不提叶大王又来次以少胜多,至少他有足够的时间退走。
其实像这种风险很大的突袭,一般也就能用一次,因为下一次,那个心狠手辣的叶大王,肯定就会警觉起来,一定会把他们华南海盗给盯紧的。
或许也不用盯紧了,只要这次坑不到叶大王,叶大王一定会暂缓攻击阮惠,而把他的泰西大船调来攻打沱瀼,以求解决他们这些海盗的。
至于硬肛,别开玩笑了,虽然叶大王的舰队就十几条大船,肯定没法把他们这几百条战船都灭了,但肯定能把他们从安南给撵出去。
没有了安南这个逍遥窝,南洋的华商又大多跟叶大王穿一条裤子,压根就不用打,直接穷都能把他们穷死。
等到合适的时候,叶大王再来点小恩小惠一招揽,华南海盗就自己完蛋了。
而失去了华南海盗这个倚仗,别人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叶大王的座上宾,但他这个阮惠的心腹,一准玩完!
想到这里,陈添保什么也不顾了,一看阿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会安城,冷汗从这个海盗头子的额头上,涔涔的冒了出来。
“追!赶紧追!抓住叶阿山那个小鬼仔,一人五十两银子的赏号,他的财宝老子也不要,都是你们的。”
边说,陈添保带头开始发足狂奔,一众海盗一听陈添保肯出血了,劲头也提高了不少。
出了会安城,阿山他们就往南边狂奔而去,因为会安到沱瀼之间,有一条小河,只要穿过前面那个小山包就到了。
而只要到了河边,阿山就可以坐上小船顺流而下,陈添保再想抓就抓不到了。
狂奔的陈添保看着几个像是阿山随从的海盗,正在没命的往山包下的山道里面跑,顿时精神一振!
看来还来得及,一众海盗也大呼小叫的不顾腿酸全力加速追去。
“砰!”火光一闪,百来个海盗刚进山道,一个追在最前面的海盗就应声而倒。
随着这个海盗的倒下,又有十几杆火铳闪着橘红色火光开火了!
陈添保赶紧一个饿狗吃屎,扑向了一块大石头后面,他算是安全了,可身边的海盗又倒下了六七个。
刚刚安全陈添保顿时脑子一阵发懵,自己这边有百多人,而叶阿山那边就算加上木老六,也不过就是二十人不到,他不赶紧跑,竟然还要埋伏自己?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当老子是菜鸡?
怒火万丈的陈添保对老五使了个眼色,老五楞了一下,随后又对着身边的一个海盗使了个颜色。
这个海盗的一张马脸,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海盗赶紧转过头去不看他。
没办法了,马脸海盗只能哆哆嗦嗦的从大石块后面抬起头!
‘砰!’鲜血一飚,马脸海盗顶着血红的脑袋倒下了。
真你娘的没种!樊文才把脸一黑,这还是纵横千里长沙、万里石塘的好汉子吗?
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樊文才对跟着自己的十几个海盗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大喊一声,十几个海盗一起站起身来。
结果他们傻眼了,想象中火铳声没有,而且前面的山道上人毛都没有一根,只有两边缓坡上的树木哗哗的摇动着,仿佛是在讥笑他们。
“追!追!追!跟老子追!有卵子的就跟老子来,别他妈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让娘们把裤裆都掏空了!”
樊文才话里有话的说道,边说还看了陈添保一样。
被自己曾经的手下鄙视了,自从当了海盗就觉得没了脸皮的陈添保,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羞愧的感觉。
脸皮烧烘烘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了,陈添保还是咬牙切齿的对着身后的海盗怒骂了起来。
“都他娘的的给老子追,就算追到沱瀼也要抓住叶阿山,谁要是还敢退后,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不过虽然他这么说,但陈添保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追不上阿山了,事情要被搞砸了,现在只能指望沱瀼自己留下的那些人能精明点。
追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谷,陈添保喘的如同拉风箱一样,两腿更是像灌了铅一般。
在他身后,海盗们都跑的气喘吁吁的,就连樊文才也涨红了脸。
转过前面的最后一个山口就是河边了,看来是追不上了,陈添保一阵泄气,正要停下脚步。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还在继续不由自主往前跑的陈添保,甚至都懵逼了那一两秒。
这叶阿山是不是疯了?
又来?
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还来伏击自己?
为了追击阿山,陈添保带着海盗们大多除了手里的一把刀,什么都丢了,连老五都把他的扎甲给扔了。
他们只有寥寥几人手里还拿着鸟枪,而对面,有差不多十五杆燧发枪。
一众海盗也跑的头昏眼花的,反应力也慢了许多,阿山带着自己的随从和上了贼船的木老六等人,半蹲在山谷口,一枪放的比一枪快!
这里也没有多少可以遮掩的地方,陈添保带来的海盗接二连三的被打翻在地。
“冲上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陈添保狂吼一声,仿佛当年那个纵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