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沉默不语,郭嘉也不懂怎么劝,忽然之间,探子来报:“启禀主公,军师,嗯,主公?”
探子一连喊了两声,刘协才淡淡道:“说吧。”
“主公,据斥候禀报,于夫罗亲自出窝,率领两万大军,劫掠完绥州后便继续南下肤施去了。”
“好了,下去吧。”
郭嘉这才劝道:“主公,肤施虽然是上郡治所,但朝廷多年置之不理,虽然城高墙大,但以嘉看来,并不能坚持多久,如果不想肤施重蹈绥州覆辙,我们必须要马上南下救援肤施了。”
刘协微微点头,道:“奉孝兄,叫兄弟们把绥州乡亲们的尸体收一下吧,明日一早,南下肤施。”
……
绥州南面五十里是宽州,宽州地处要冲,是向北屏蔽肤施的要冲,东面渡过黄河,可以得到并州的粮草支援,西面是黄土高坡的断层,人马难过,北面则可以进取河套。
或许是此地太过重要,于夫罗到此后,并没有急着南下肤施,可能是于夫罗得到消息,并州有一股五千余人的军队到达了绥州。
刘豹其实也算是人才,自于夫罗死后,他上任,为其子刘渊建立汉赵政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现在的刘豹显然还是一个初生牛犊,并不懂得那么多,刘豹问道:“父亲,为什么不南下肤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逗留是在做啥捏?”
于夫罗笑道:“豹儿啊,你不懂,如果现在南下,宽州被汉人攻占,就地组建防御措施,就意味着我军后路被断,我们再想要退回河套,就不那么容易了。”
刘豹恍然,道:“原来是这个情况,可是汉人现在只有五千人,我们为何不留下一部分人驻守宽州,其余人南下肤施,不是一点也不耽搁了吗?”
于夫罗道:“豹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听说这五千人是由汉朝的小皇帝率领的,这个小皇帝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是特别厉害,为父不能大意,所以才集结优势兵力,打算在此将其一举击破,否则我军一旦后路被断,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刘豹有些不屑道:“父亲也太看得起汉朝小皇帝了吧,一个娃娃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吗。”
于夫罗语重心长道:“豹儿不可小看刘协,汉人有句话叫做无风不起浪,如果刘协没有本事,是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名头的,所以还是要万事小心。”
“好吧,就算父亲说得有道理,那为何当初不在绥州击败刘协的军队呢?”
于夫罗掏出一副地图,对着上面指指点点,道:“呵呵,你看地图,绥州地处丘陵沟壑地区,不利于我们骑兵展开攻势,汉人以步兵阵型闻名,我们纵然赢得战争,也会损失很多族人,所以我故意杀死绥州百姓,激怒汉人,引他们南下宽州,在此地将其一网打尽。”
刘豹不解道:“问题是这里虽然名为宽州,但地势也不宽啊,那不是和绥州一个鸟样?”
“话不能这样说,汉人有句话叫做以逸待劳,我们在这里修整数日,而汉人小皇帝看到我们屠戮百姓,必定因怒生恨,急切之下想要找我们报仇,急行军之下来到宽州,士卒疲惫,我们再一举出兵,岂不好过在绥州死磕要强得多?”
“呃,父亲高见,豹儿受教了。”
……
刘协一路急行军,完全不顾士卒体力,五十里不远,刘协全靠跑,一日不到就已经到了宽州地界。
郭淮虽然年幼,但胜在熟读兵书,此次跟随刘协来到绥州再到宽州,见士卒疲惫,又马上就要直面两万匈奴骑兵了,心下十分担忧。
郭淮欲言又止:“主公……”
看出了郭淮的疑惑,刘协淡淡道:“伯济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
“主公,我军一日急行军,马上就要临近两万匈奴大军了,我军士卒疲惫,又以寡敌众,敌军以逸待劳,又多是骑兵,敌众我寡,形势不利,不如先停下修整一番再行南下吧。”
太史慈也道:“是啊,主公,这样下去,我军必败无疑。”
刘协不以为意,道:“为何如此笃定,我军有铁蒺藜,有陷马坑,怕什么?”
郭淮和太史慈闻言大惊,莫非陛下制胜法宝就压在这铁蒺藜和陷马坑上面?
“主公,你不会是想借助铁蒺藜来制胜吧?铁蒺藜虽然恶心,但还不至于能够消灭两万匈奴骑兵啊,再说了,我们洒满铁蒺藜,人家也不蠢,马上停下来,不会继续踩的,而且还从此有了防备。”
“骑兵冲起来了,跑的快,刹不住车,不想踩也得踩。”
太史慈和郭淮懵了,这可是两万骑兵啊,而且这里地势狭小,再刹不住车,就算拿马来垫,我们这五千步兵也根本就挡不住啊,这真的是在拿生命在开玩笑。
二人还想再劝,却听刘协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于夫罗打什么主意,我岂能不知,如果我们五千大军不追上来,于夫罗就会继续南下肤施,到时候肤施不保,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只能追上来断于夫罗的后路,给于夫罗压力,他投鼠忌器,才不敢继续南下。”
郭淮道:“我们和于夫罗必有一战,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丁点胜算啊。”
太史慈也道:“不错,于夫罗仗着兵多,抱着贼不走空的心态,除非被我们击败,否则不可能退回河套。”
刘协笑道:“呵呵,你二人分析情况还有一套嘛,不过呢,光是分析情况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