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黄巾军显然也是被官军这一波攻势给整懵了,阵型顿时大乱,纵然有心阻击,然而前排战马之上却是一个人影也无,只是击杀战马用处倒也不大,人群中那员黄巾将领见状也是瞬间明白官军的意图,急忙喝道:“分散两侧,放战马过去!”
这将领的指挥显然是多余,黄巾军本就不算精锐,装备又差,本能之下个个躲避一旁,五十余匹战马毫无悬念的穿透过去。
刘博赫见状,当即大喝一声:“跟上!”
“得勒!”
“杀!”
“堵住!”
黄巾军人墙缺口既已打开,剩余官军顿时士气大涨,纷纷蜂拥而上,那些黄巾军倒也并非一无是处,眼见战马之后跟上的官军部队,纷纷提枪隔空猛刺,官军也不含糊,长矛翻飞。
“啊!”
“噗嗤!”
“杀!”
一名黄巾士卒捂住喉咙想要痛苦嘶喊,但鲜血却是充满了整个口腔,让得其只能呜咽出声,更是憋得面庞狰狞恐怖,一名官军此刻早已被挑于马下,正拿手把一团血红色之物不断往腹部猛塞,但却是越塞越往外流,不过数秒钟便已咽气去了......
真正当双方人马接触的时候,战争的残酷才体现出来,不过一个接触之间,就有不下三十人死在了这条冲锋路上,不是被黄巾军的长矛刺穿腰腹,就是被官军的长枪挑于马下,鲜血瞬间洒满大地,再汇聚成一条不大不小的鲜红河流,缓缓流淌。
这血腥残酷的一面看得刘博赫头皮一阵发麻,肠胃翻滚不已,只是身处生死存亡之刻,倒也并未发作。
再看洪忠一马双人,一马当先,紧随战马洪流之后,手中一杆红缨枪上下翻飞,挑刺劈砸,无所不用其极,所谓的招式武法在这一刻全然失效,凭借的仅仅是一身勇力,一股求生的yù_wàng,一抹一往无前的狰狞!
双方人马并不多,官军又是骑在马上,速度飞快,残酷的一幕一触即过,喊杀声渐渐消弭,这时候的刘博赫才勉强睁开双眼,四散望去,只剩六十余人的残兵败将,个个浑身染血,面色阴沉,何苗一人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沉默不语,再看那魏必兴,一个人呕吐不已。
刘博赫强迫自己不去想刚刚看到的那恶心一幕,稍微恢复神智,这才颤抖着双脚向何苗行去。
“何将军......额,怎么这么臭?”
刘博赫刚欲问话,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使得其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四下一看,才发现何苗身上一片狼藉,不是鲜血,而是不少呕吐之物,心下顿时明了,合着何苗被魏必兴吐了一身,心中却是庆幸不已,还好没有和这烂泥扶不上墙的魏必兴共坐一骑。
“这个,何将军,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何苗缓缓抬头,看了刘博赫一眼,道:“已经摆脱黄巾军了,快马加鞭,半日便可到洛阳。”
刘博赫也是松了口气,道:“逃出来就好。”
“我有一事相问。”
“何将军请说。”
“黄巾军怎么会出现在洛阳地区?”
刘博赫闻言一愣,心道洛阳有黄巾,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黄巾军才是啊,不过他稍微想了一下还是胡诌道:“洛阳与河东仅隔黄河,想来小股黄巾还是能够渡过黄河而来,不足为奇。”
何苗微微点头,又道:“既然黄巾军早有预谋,为何前后堵截,反而不在两侧坡顶做好埋伏,一旦我军进入,两侧抛下巨石,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
刘博赫愈发奇怪,心说这何苗就是个棒槌,为何老是问自己这些问题,但他也不敢怠慢,又想了一下,便道:“我想黄巾军也是仓促行事,又怕我军派出斥候,前路打探,这才想用打草惊蛇之计,让我等情急之下钻入峡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子不错,十二岁就有如此见识,魏公公果然慧眼识英。”
听得何苗赞赏,刘博赫也是微微笑了起来,心中还有点嘚瑟,心说这次逃出升天大部分可都是我的功劳,以后进宫了你俩不得多照顾我点?
然而刘博赫这么想却是太过天真了些,这何苗今日也是见识了刘博赫的心机,因而有此一问,而后者表现出来的心智却是异于常人,若是让其进宫,一旦松懈下来,让其鸠占鹊巢,坐实了刘协的名头,恐怕对何莲造成的威胁不小啊,何苗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让刘博赫进宫是对是错。
“唉。”
想到这里,何苗也是叹息一声,而这一声叹息却是搞得刘博赫莫名其妙。
......
傍晚时分,刘博赫一行人终于是鬼鬼祟祟的进入了深宫之中,此刻的刘博赫心情也是有些忐忑,毕竟冒充皇子一个不慎就是脑袋搬家的事,然而刘博赫也是有些小期待,因为毕竟是皇子,至少比他在那县城里面的条件要好得多,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一趟想来来的不亏。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刘博赫很快便来到一处宫殿门口,刘博赫抬眼一望,“长信宫”三个大字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突兀,果真是霸气侧漏。
然而刘博赫却是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待遇,眼见到了地点,那魏必兴则是随意说道:“好了,到点了,以后你就在这长信宫内蹲着,不要乱跑,以后也必须以二皇子刘协自居,希望你好自为之,爷们儿也要交差去了。”
刘博赫闻言一脸懵逼,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极为不爽,骂道:“呸,什么玩意儿,小爷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