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右侧有一扇窗户里亮着灯,他悄然走过去,在窗纸用唾沫戳了个洞,觑着眼往里看,咳!一群老妈子在做针线活,这个不是。他失望地走开了,漫无目的从宽大的院落里走动,突然在一个拐角的隐秘角落,一扇窗户透出光来,少爷又悄然走了上去,呀!一个大美女在对镜梳头,虽然不施粉黛,但她的五官秀丽大气,果然不是那个叫玉兰的丫鬟能比的,这就是小姐了!秀才少爷想,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美丽的小姐要安寝了,只见她脱下了外衣,凝脂般的肌肤露了出来,少爷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不由得赞叹,一不小心出了声。
“谁!”
小姐听得窗外有声音,急忙披上衣服,喝道。
少爷吓得蹲下身子,可他不想就这么走掉,这时门开了,小姐站在门口大喊,来人啊!有贼!
仆人们还都没睡,听得小姐的喊声,纷纷拿着刀跑出来,还有人点起了火把,一时间,院子里吵吵嚷嚷,亮如白昼。少爷吓得急忙跑到小姐面前解释,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只是见一下小姐的圣容,请不要见怪。说完,打躬作揖,祈求原谅。小姐看了看这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冷眉直竖,骂道,无耻之徒!在窗户里窥人,能是什么良人!来人哪!给我扔出去!
就这样,少爷和老奴被扔了出去。
“哼!装什么贞洁烈女!本少爷看你是你的荣幸!待我做了大官,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对我,到时候,你巴结我,我还不正眼瞧你一下呢!”
少爷掐着腰,跳着脚,对着早已关闭的大门大叫。
“少爷!少爷!”老奴扶着被摔疼的老腰,说,“别骂了,咱们还是赶快赶路,再找个住处吧。”
少爷气呼呼朝前走去。主仆二人走了一段路,没看见一所房子。
“真是奇怪,怎么一户人家都没有?”少爷纳闷地说。他又接着说道,“荒芜人烟的地方,就只有她家一户大宅子,不觉得奇怪吗?我看啊,那家人根本不是人,是鬼!”
老奴点点头,觉得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不通,既然是鬼,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他们出来呢?
走出很远,终于见到了灯光,主仆两人欢呼雀跃,跑了过去。
那是一所普通人家住的茅屋,想必里面住的是清贫的农夫。这次,少爷让老奴敲门,这么个贫苦人家,他才懒得抬贵手。
门开了,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男人开了门。“您是?”农夫问道。
老奴恭敬地说,打搅了,我们是进京的人,走进了这个地方,却找不到安歇的旅店,望这位大哥让我们借宿一宿。
农夫看了看站在老奴身后,面无表情的少爷,说,请进吧。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桌子摆在屋子中央,上面燃着油灯,黄澄澄的光充斥在屋子里,把屋子照得明暗参半。主仆二人围桌而坐。农夫很热情,说,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让小女给你们做点饭吃。
少爷本来寻思,你们的粗茶淡饭我才吃不惯呢,但一听到“小女”二字,立刻来了精神,态度也活泛起来,说,饿,我们快饿死了,请给我们弄点饭吃,感激不尽。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一个布帘后面传来,“爹!谁来啦?”很活泼的声音,末了,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布帘被一双芊芊玉手掀开,一张白皙媚惑的脸露出来,少爷一下子看傻眼了,尤物!真是尤物!他心里感叹。女子走了出来,袅袅婷婷,腰肢摆动,浑身上下散发着让男人着迷的气息。她冲少爷笑笑,眼角一挑,看向爹爹,等候吩咐。
“去厨房给两位客人做些下酒菜。”农夫对女儿说。
“哎!”女子欢快地答应着,去了。
少爷追随着女子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布帘后头,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造次了,只默默等女子出来。
一阵阵香味从布帘子后飘出来,那香味,就像山珍海味一样,这么个贫苦人家做一顿好饭可不容易,这个农夫和他女儿真是太好客了,主仆二人不由得打心眼里感动起来。
不一会儿,女子端着一托盘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上面还摆有一壶酒。
主仆二人大吃特吃起来,边吃边喝,实在是太美味了。农夫和他女儿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女子的脸在灯影下越发迷人,她大方不害羞,冲秀才少爷笑吟吟的,还向他抛了个媚眼。少爷不禁心猿意马,好啊!看来今晚有艳福了,吃了美食吃美人!
不知是否这酒的劲儿太大,主仆二人看到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像蒙了一层纱,头脑也开始昏沉沉的。他们在昏过前那一刻,看到农夫和他女儿的笑意扩大了,露着牙齿,诡异起来。
“成了!”女子一拍手站起来,消失在布帘后头。
农夫“哈哈”一笑,站起身,周身升腾起一团烟雾,待烟雾消失,他已不是先前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手拿拂尘,胡子长长的道士。他冲主仆二人一甩拂尘,主仆二人的身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