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自明骑在马上骂街,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时辰追上那商队,搜遍了都没有看到新军的武器,又带着人往大非川赶。“大人,要不稍一会吧?跑了几个时辰马也累了。”一个士兵喊道。
蔡自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叹了口气,“绕过前面的山头再下马休息两刻钟,今天定要追上赵大人才是!”
“是!”一群人听到可以休息,顿时来了精神,咬着牙拍马狂奔。
马蹄声如雷,泥土翻飞,一千多人兴奋的跃过山头,顿时惊了。
只听见一声巨响,满天的乌云冲天而去,箭雨如林!
惨叫、马嘶,无数的人在不明不白中突然摔了下来,蔡自明勒马一看,顿时寒毛立竖,“蕃、蕃狗!”
“杀!”无数的蕃兵从下面冲杀上来,人数不少于一万!
蔡自明大惊,“有埋伏!快撤退……”
嘣!一只乌黑的箭插入他的胸口,箭尾抖动不已。
蔡自明从马上倒下,眼前越来越模糊,“呜、周、周……守……”
……
太阳刚消失在山峦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无力的拍着座下马,人和马都插着好几根箭,长时间的奔跑,血迹已经不再往地下掉,眼看就要摔下去,棱堡上值守的士兵通过望远镜发现了他,“这身衣服,是青城军!”
哨声响起,一个个命令传达了下去,几骑快马从城中冲了出来,迎前血人。
那士兵见到守军出来,精神一松从马上摔倒了下来,战马没跑几步也嘶鸣一声轰然倒地。
“兄弟!出什么事了?!”几人急忙从马上跳下来,冲过去抱着他,“醒一醒,兄弟!”
摇了好一会,那士兵虚弱的睁开眼,哇一声吐了口血,“埋、埋伏,蔡校尉……死了,快通知……救……守备……”
突然头一歪死了,几人大急,“兄弟!快醒醒!校长怎么了?!”
“他在哪你到是说啊?”
“醒醒!”
“快醒醒!”
“啊——!”
几人抱着士兵泪流满面!
……
“不要!”赵立突然起身大口的喘气,浑身冷汗淋淋,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在梦里他们全部都死了。
“大人,你醒了?”一双手伸过来扶着他,慢慢拍打他的后背,“做恶梦了吧?”
赵立摇了摇头,此时他正躺在一间阴暗屋子里,问那手的主人,“周末末,我睡了多久?”
周末末轻声道:“大人太累了,现在已经是清晨了。”
赵立爬下床,沉默一会,“青城有消息吗?”
周末末说:“没有。”
两人出到外面,士兵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达子正好拿着一碗东西过来,兴奋道:“老板你终于醒了?这是您的早餐!”
碗里是新军的猪肉罐头,这种罐头和玉米饼是新军的标配,每个人都带了三天的份。
赵立问:“青城军怎么办?”
周末末笑道:“别小看大周军人,我们也有干粮。”
赵立无心的扒拉两口,转身就开始巡城,日月城不大,比左川城还要小上一些,城长宽不过三百多米,像一个小豆腐块一样立在大非川的右边的山腰上,城中不时看见等候处理的尸堆,而且到时是破坏的痕迹。
不时能看见几十个士兵围在某处挖土,赵立问:“他们在干什么?”
达子说:“挖井。”
赵立沉默了一下走开,原先的井已经被污染,先不说挖新井的难度,这涉及到水脉和海拔的问题,他们现在带的水省着喝最多不超过两天,能扛到新井出来的希望太渺茫……
周末末道:“大人昏睡时,我已经下令把食物和水都集中起来,统一分配,相信撑过五天没有问题。”
“再不济……我们还可以杀战马!”
赵立点头,“你做的很对,其实我对打仗一窍不通,这些东西就由你来调度吧。”
爬上城墙,吐蕃人在城外建起一排排的土墙,目的应该是为了防止城里的射击和脱围。
这种土墙有十几层,满满的一个山头都是,赵立脸色铁青,“这是想要困我们到绝境啊,真是好手段!”
达子说:“这种东西对天雷和迫击炮没用,若我们真想杀出去他也挡不住,只是这好几里的营地,我们必然也会损失惨重!”
赵立沉默一会,“我们还有多少弹药?”
达子说:“按人数算,新军目前还有八万发,保安一万八,天雷和手榴弹各三百左右,迫击炮……二十。”
周末末大喜,“那城外才十万,我们不是可以拼一拼?”
赵立叹气,“帐不是这么算的,哪有人能做到一枪一个?敌人又不傻,拼死了我们能干掉他两三万算不错了……只要乌东禄胆大,拿人命填都能拖死我们。”
周末末跺脚转身就跑,“末将现在去安排人建造守城用具!”
赵立扶着城墙撇了眼达子,“后悔跟我出来了吗?”
达子眼圈一红,“锤子才后悔!最多便宜了那娘们,美不死她!”
赵立呵呵一笑,“是啊,这一下子捡了这么多财产,年轻貌美又多金,以后求亲的人不得把门槛踏平咧?”
达子气得满脸通红,“她敢!”
“死都死了,管得着么?”一群保安大笑。
“放屁!我娘子不是那种人!”
赵立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与达子玩闹,紧张的心情松了许多,这时山下的营地里呜呜的一声号角响起,从里面有几百人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