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天一家五十多口人哭哭涕涕的被赶出家门,库房里的货物限三日内搬清。周末末看不过去,“大人,这般所为怕是不妥吧?”
赵立叹气,“那让我怎么办,一千两买他不亏,总不能让大人我在街头过夜吧。”
周末末咬牙,“可你突然赶人,这、这就像强盗所为!”
达子与一帮保安笑了,“她怎么知道?我们还真当过强盗!”
“啊?!”周末末脸色发白,“你、你们……”
赵立瞪眼,“胡说什么?我们现在是正规军,代表的是大周的形象!”
达子挠挠头,扭头大骂,“还不去给老板收拾屋子!”
一半的保安连忙跑路,赵立对周末末道:“行了,住处有着落了,你回去吧,明天早点来上班,带我上城墙看看。”
周末末早就不想呆了,一抱拳气哼哼的往外就走。
赵立突然又叫住她,“传我命令,从明天起,进城的人每人交十斤沙子或石头,不交不给进。”
周末末差点摔倒,“大人又要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赵立笑呵呵的端起茶碗,“呸,真难喝,你还有事?”
“没了!”周末末转身就走。
等他走后,安置好的商队又把几百只羊送了过来,赵立让人把一半送到军营里给他们改善伙食,剩下的丢在院中关起来,“记得每天杀两只。”
达子给恶心坏了,“老板,能换个口味吗?这每天吃羊,兄弟们看到它就想吐。”
赵立大骂,“你们懂个蛋,拼命的给我吃!”
“还有,你们班的学生别以为放假了,两天后按时给我出去训练!”
达子问:“那枪?”
“不准开枪!”
“明白!”
赵立等人终于睡了个好觉,从经过鄯州后他们多半人就心胸气短,无精打彩,赵立想了半天才明白是高原反应,在路上缓了三天才缓过来,到难免还是有些人暂时不适应,所以又让他们再休息两天,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一身盔甲的周末末又上门,赵立手里拿着羊腿,喝着粥,“又不是打仗,怎么还这副打扮?”
周末末抱拳,“边关将士皆是如此,大人要准备好了请出发吧!”
赵立撇嘴,“没见我正吃早餐呢吗,吃了没?没吃叫达子加副帮碗筷。”
“不用!”周末末闪身站在门口,“我在这里等大人就好。”
赵立胡乱吃了几口,一抹嘴,“吃饱了,走吧。”
周末末带着他们从羊群旁经过,想问又懒得问,一路上拐过大街,从城墙下的一个石梯上登了上去,八米多高的城墙可把赵立和达子他们害惨了,爬上去后都喘得不行,只感觉到头更晕了。
周末末咯咯直笑,“初来此地的人都这样,大人休息几天就适应了,若是爬大非川或雪山,那可是会死人的!”
赵立扶着墙缓了好一会:“他娘的这高原反应还真毒,难怪蕃狗这么狂。”
“高原反应?”周末末一脸疑惑。
赵立摆手,“没什么,走吧。”
青城城墙厚三米,呈斜角,下面厚度有五六米,由巨大的石块建成,坚固无比。
人站在城墙后面,面前是一个个近五十公分的剁口,外面只能看到半身,砖石上布满了刀剑的痕迹,周末末带着他们一路走,一路介绍着布守的情况,值守的士兵拿着长枪,惊讶的看着人群中的年青人,周末末道:“都听好了,这位是新任守备,赵二狗赵大人!”
“见过赵大人!”士兵们抱拳。
赵立笑呵呵的摆手,“同志们辛苦了。”
“这个……”一群士兵一头雾水,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赵立不管他们,“吐蕃经常从哪个方向进攻,带我去看看。”
周末末带着他在墙上绕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西门,指着远处的大山道:“吐蕃东进,必从凤凰山口出,西门历来是最凶险的一个。”
城门城墙上盖了一个亭楼,多半是为了值守用的,看这规模也就比正门那连小一点,这里的巡逻士兵也最多,赵立摸着石头上布满划痕的线条微微叹气,有些地方乌黑一片,看着像冲洗不掉的血迹,也不知道这城墙守护了长安多少年,多少勇敢的士兵倒在这里,“……辛苦你们了。”
赵立不由得想起历史中的一段故事,悲上心头,吐蕃破了河西走廊后,北庭、河西与朝廷断了通路,郭令公的侄子郭昕临危受命,与仅存的几州将士苦守西域五十年,从轻年壮汉到白发苍苍的老头,几十万将士看着越来越多的同伴倒下,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等来援军,最终这群老头血洒刀下全部阵亡,竟无一人降!
这就是大唐风骨,却也是大唐的笨蛋,为了一块被抛弃的飞地,却情愿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
“……大人?”周末末吃惊的看着入神的赵立,怎么还红了眼睛……
赵立轻微摇头,望向远方,“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也该我上场了。”
“周末末,此处可有砖厂?”
周末末心神一凛,“东南五里外的山阴村好像有百姓以此为生。”
赵立转身,“征用劳役,全部让他们过来给我烧砖!”
周末末大惊,“您要加固城墙?”
赵立说:“不,我要在西门外盖商场!”
“商场,那又是何物?”
赵立正想回答,就听到城下一群人大声吵闹,“凭什么?进城还要交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