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刚出村口,扑通有人一跪就拦住了去路。
路子通大怒,“你是谁?”
那胖子穿着布衣,急忙喊道:“赵先生,钱德寿求见!”
赵立闻言下车,还果然是这胖子,扶起他,“老钱,你这是?”
钱德寿尴尬的说:“上次因为吐蕃人的事,朝廷大怒,本、我被罢了官,现在是一个百姓。”
“我、我没脸回乡……家里人多花销大,知道你回来,我、我想跟你……”
赵立愣住了,看着这紧张的胖子,“你要跟我?”
钱德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扑通又跪下了,“我知道你有本事,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赏我一口饭吃吧!”
钱德寿虽然做官没本事,可人确实不傻,赵立几人在城里的动静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加上赵家村越来越多的人富起来,早已失去官身的他,一下没了经济来源。
昔日的属下没一个给他好脸色,更不要说接济他了,一家子眼看就没粮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我什么都意愿干!”
赵立暗叹一口气,“说实话,那事跟你没关系,你去找赵六爷,他会安排你的。”
钱德寿大喜,眼睛蒙起水雾,“谢谢赵先生!小老板!”
这货果然通透,连赵家村的俗称都那么小解,马上就改口了。
赵立心里怀着事,留下他们自己会处理。
又坐着马车飞也似的走了。
……
扬州,夜黑如黑,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微凉的风吹过,周围的屋子响着嘎吱声。
录事参军,是一种监察职务,职责是对州内一切官员有举弹善恶,勾检缉失,纠正非违等,说白了就跟御史台、政治委似的。
可以不经过刺史直接向朝廷上奏,甚至连刺史都在被弹劾之列,权力极大。
陈府坐落在东城乌衣巷的一个幽静角落里,周围都是一些官员、书生住宅。
斜对面的一座院子中,早在半天月就就有人花大价钱买下了,一个叫王虎的财主,带着十几个仆人,说是要在扬州经商。
满满的货物摆了好几个屋子。
今天晚上,院里灯火全灭,王虎带着十几个赵家村的班底,脸涂黑墨,身穿夜行衣围住赵立。
赵立也同样装扮,正小声的跟他们说着计划。
原本赵立想直接把土炸弹丢进陈府直接了事,后来通过观察否决了,盲目丢进去,只破坏了大房子,人不一定能伤着,还害了许多无辜下人的性命,他最不允许的是陈晨再跑掉!
“少爷,你就放心吧,今天陈府的菜全部是从我们这里买的!”
王虎嘿嘿一笑,早在半月前他就偷偷监视着陈府,通过收购手段把有问题的食物送到里面。
赵立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果他们今天没吃这些菜呢,不可大意!”
王虎几人对视一眼,一阵挠头,“那怎么办?”
赵立想了一下,“先出个人进去查看一下。”
“妥了!”
躲开巡夜兵丁的规律,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王虎一帮人护着赵立,抬着两个奇怪的东西就悄悄溜了出来。
绕到陈府后院,两个人快速的打开手上的架子,一拉就成了一个梯子!
把伸缩梯子往墙上一挂,王虎当先就上去,又接着另一梯子爬进了里面!
好一回儿,墙后面传来一声鼠叫声。
赵立心神一震,满脸喜色,他们上当了!
带着人连忙攀了进去,还不忘把外面的梯子收起来,免得被人发现。
十几人提着刀子和绳子,一路的撬开房间的门,按着就绑、塞嘴,醒来的就打晕,几人合作无间,不一会就把下人们绑了个全。
赵立又带着人围像内宅,那是陈家主人住的院子,王虎一帮人旧计重施,把陈开济一家一网打尽!
点了油灯,赵立寻找起来,脸越来越黑,里面没有陈晨的身影!
王虎也脸色难看,“没有您要找的人?”
赵立摇头,“没有,可能跑了……”
“那我们?”
赵立斟酌一下,指着熟悉的陈开济,“把他弄醒!动静轻点。”
王虎嘿嘿一笑,倒了一碗水沷了过去。
“嗯嗯!”陈开济眼睛大睁,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顿时冷汗直冒。
王虎让几人拉过陈开济的老婆孩子,刀抵在他们的脖子上,沉声道:“难大声喧哗,我就弄死他们!”
陈开济惊恐的点头。
王虎把他嘴里的布团拿出来。
陈开济脸色难看,看着满屋子的黑衣人,血都凉了。
“各……各们好汉,我家里有钱,都给你!”
“别伤害我们!”
“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呸!”王虎气得给了他一掌巴。
“那……那你们要什么?我有的都能给!”
“陈大人,这么健忘这不好啊”几人身后的椅子上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赵立挤了过来,蹲在他前面。
陈开济瞳孔大张,“你……你……是谁?”
赵立把脸上的布一拉,“怎么,不认识我了?”
“是你!”陈开济惊呼。
王虎一拳打在他胸膛上,“我说过不准吵闹!”
“咳咳咳”陈开济强忍着疼痛,对赵立说道:“小赵先生,你为何深夜绑本官?我们在周大人家可见过!”
“算有点交情了!”
“别装了,陈晨呢?”赵立咂巴着嘴。
陈开济脸上闪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