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不对劲的黑衣人立刻出手,右臂伴随着一阵金光瞬间附上臂甲,抬手就要将那血球捏碎。
然而那血球仿佛通灵性一般,整个一缩直接避开了他的擒拿,缩成一小滩的血直接从他的指缝中冲出,径直飞向女孩。
女孩仿佛被吓呆了,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反应时间,那滩血一眨眼的时间沾到了她的身上,然后急剧膨胀成一个巨大的血球把她包裹在了其中。
那黑袍人反应也不慢,见一击不中,便立刻出全力,刺眼的金光从黑袍下溢出,那一身黑袍瞬间破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与柯恩同款风格的铠甲,一袭赤色的斗篷也随之显现于身后。
在着甲的同时,他也已经出手直扑那团诡异的血。
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团血在被他触碰到的前一瞬便夹带着女孩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却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差一点点救到人和没救到的结果是一样。
眼见着自己的保护对象就在面前被公然掳走,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内心,暴怒的他下一瞬便出现在市政厅上方的空中,抬手召唤出一杆赤金长枪,直挺挺地朝之前他虐待曼弗雷德的那栋破楼投去。
长枪没入楼内,紧接着便释放出无比强悍的能量,爆炸把整栋楼直接粉末化了。
周边的建筑也受到波及,包括市政厅在内的十几个建筑的玻璃全部被震碎,各建筑的主体也有明显的开裂现象,这片街区好不容易躲过了战火的侵袭,如今还是落得个破破烂烂的下场。
巨大的动静把詹姆斯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扶着腰站起来的他还得应付防区内各方势力的问话,搞得他是越发的头大了。
然而正当他手忙脚乱的接电话应付各路大佬询问时,那个穿得金光闪闪的家伙又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立刻调动你的部下,搜索全城,我们早已经在城中布下阵法,只许进不许出,他断无可能逃出去。
我得提醒你,如果她在这儿出了事,你绝对跑不掉。”
发觉无法用魔力侦测到曼弗雷德和那个女孩的去向后,这家伙便打起了詹姆斯驻军指挥权的主意,反正曼弗雷德跑不掉,只要封城彻查,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怕詹姆斯不尽心办事,他还顺便威胁了一句。
“喂!是我!我没事!立刻封城!街道全部戒严!对对对!那个密钥部的妮子你还记得吗?尽快找到她!要是她少了一根毛我就会被革职!而你会被枪毙!
该死的,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能给我惹来这种天大的麻烦!”
詹姆斯反应迅速,他直接挂断了还在唠叨的陆军某军军长的通讯,转头打给了自己的城防副官,没有丝毫解释的就下达了封城命令,说完还不忘抱怨一句。
他不在乎这家伙的威胁,但他很清楚那个女孩的身份地位,密钥部还不是他这个挂牌张家人能对抗的。
在议会中权倾一方的克莱德曼、宁王李轩和旧皇族宗室、宪兵司令部,光是数数这些密钥部背后甚至附属的势力就能让他的小心脏抖三抖,他甚至觉得这些力量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但光是这样的力量就足以让张家本家人在面对密钥部时退避三舍。
更别说他这个“编外族人”。
“既然是绑架悬赏,那么那家伙就不可能要了她的命,把她抓走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这次是我疏忽了,不怪你,我的弟兄们也会帮忙的,毕竟大团长要是问责起来我也担当不起。”
那家伙眼见着詹姆斯紧张得离开了座位在转起了圈,觉得自己的吓得过火了,便安慰道,同时穿着那一身重铠,撩起披风一屁股就坐到了詹姆斯的办公椅上,铠甲的重量加上他自身的重量,把那张颇为名贵的真皮办公椅压得嘎吱作响。
别看他现在似乎还能心平气和的安慰一下别人,其实他心里快要被气疯了,打死他也没想到曼弗雷德那个疯子居然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也要抓走那个女孩。
他其实很不理解,两人曾经同为骑士团的一员,虽然出身不同,但在大团长麾下还是学会了肝胆相照,毕竟那位说过:“战友就是你的兄弟,上了战场就要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亲兄弟一样去信任,把背后交给他,他才会把背后交给你。”
后来大家的想法变了,曾经的兄弟被迫刀剑相向,他至今还记得大团长结束那场兄弟相残的战斗后,哭得是多么撕心裂肺。
他也记得,曼弗雷德扶着柯恩缓缓离开时对他们说的话。
“从今以后,不再是兄弟了。”
明明都说不再是兄弟了,劳资放你走你tmd还敢回来?
回家,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从头盔的缝隙中流出,滴到了他的手腕的甲叶上,在上面凝聚成一滴泪珠。
......
因为詹姆斯的命令,这座城市再次进入了战时状态,所有街道被封锁,在城外休整的驻军被调回,类似凤凰大道这样的主干道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多了二十个哨卡,光是站岗巡逻的士兵就有将近一个团的兵力。
海军陆战队血战后的戾气也在这强令之下被激发了出来,之前在城中耀武扬威的陆军贵族军官们惊奇的发现,这些海岛鸡居然敢拦他们的军车了。
欺负人欺负惯了贵族军官们哪儿受过这种气,一个个都暴跳如雷,有些个都把手伸到腰间的佩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