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瑞特城的战局陷入胶着之时,在大洋的另一边,一阵阵海浪拍打在勒布尔港沿岸的礁石上,最后三艘载满了联邦败兵的运输船在两艘驱逐舰的护卫下缓缓驶出港口。
问题是,港口里和附近的海滩上还挤满了没有撤走的溃兵。
更惨的是,在他们身后唯一的“保护伞”也已经完蛋了。
距离港口不过几公里的小镇里,统一联合的部队正奏着慷慨激昂的军乐缓缓通过破烂不堪的城镇街道。
但有些不同的是,曾经英姿勃发的装甲兵们此时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疲惫不堪且面容憔悴,他们有的坐在坦克上抽着烟,脏乱的军服和胡子茬茬的脸来不及整理,看起来邋遢得像路边的乞丐。
背着步枪的支援步兵们慢吞吞的走在装甲车边上,他们看起来就更糟糕了,一个个踉跄的走在满是弹坑的街道上,有些个嘴里虽然叼着烟,但却没有点燃,而他们自己也压根没意识到。
曾经英姿飒爽的军服此时却脏得和垃圾堆里捡来的有得一拼,更有甚者压根就没有穿军装,直接穿着衬衣,露着膀子,抓着步枪双眼无神的走着。
这些士兵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统一联合网络新闻上宣传的那些帅气迷人,英姿飒爽的装甲兵们联系到一起。
这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恶心至极”的战役。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统一联合装甲部队的精锐们第一次在这些曾经“脆弱不堪”的敌人面前吃瘪,他们装甲车碾过了号称人造天堑的超级壁垒,在大草原上俘虏了数十倍于己的敌人,不费一枪一弹占领了联邦远海领土的首都——巴洛。
然而就是在这儿,在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镇里,他们那“无敌”的装甲车居然寸步难行,愚蠢的敌人在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甚至是花丛中拼死抵抗。
这场仗打得是那么愚蠢且没有意义,连总参谋部都搞不懂,为什么敌人可以不放一枪一炮放弃了巴洛这个首都,却在这座连战略地图上都只是用一个代号表示,存在感近乎为零的小镇里打得如此有血性,如此强横的寸土不让。
这座人口不过十万人小镇周围集结了统一联合第二集团军下属十五个装甲师、九个机械化师的精锐部队,而敌人只是一群似乎连番号都没有,就是由一堆乱七八糟的杂兵组成的混成部队。
面对如此悬殊的差距,那些“杂兵”硬是支撑了快一个月,打得总参谋部三次下令临阵换将,五次下达强攻的死命令,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伤亡后,最终成功在三个小时前的第六次强攻中攻下了镇中心的地标教堂,结束了这场恶心的战役。
而此时,他们早已经忘记了最早时候自己的进攻任务——攻下勒布尔港。
连总参谋部都不在意那个破港口了,毕竟比起去俘虏那座港口里丢人现眼的逃兵和贪污腐败的联邦官员们,还是征服眼前这座城镇和城镇里那些英勇无畏得连崇尚了数千年勇气和武力的自己都肃然起敬的敌军要更符合自己民族传统。
“奶奶的,终于拿下这个破镇子了,劳资得好好休息休息,听说镇里有座著名的红巷子?咋样?一起去快活快活?
一个装甲兵从满是“伤痕”的坦克里探出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坐在坦克上的步兵说道。
“tmd,打了一个月还累不死你?刚打完你的鸟就闲不住了?劳资可没工夫陪你到处放鸟,不想对不起家里的婆娘。
再说了,你tn也不看看这儿都被炸成啥样了,就算真有红巷子,那里头还有妞陪你玩吗?”
那步兵把外套盖在脸上然后用头盔压着遮挡阳光,躺在坦克上翘着二郎腿闷声闷气的回道。
“这倒也是啊,房子都不剩几栋了,哪里还有得玩喔。”
装甲兵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轻叹道。
街道两边的建筑物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只剩下满地的废墟,而废墟边上则满是士气颓靡,面容憔悴的败兵伤兵,而在前方,不计其数的联邦军人正一件件丢下自己的武器,向着最近的敌人举起双手,结束了他们持续近一个月的抵抗。
这些投降的士兵鱼龙混杂,有的是没能挤上撤离运输船的联邦本土派遣军,有的是当地邦国的驻军,还有的是自发抵抗统一联合的民兵,甚至有武装警察部队,他们用的都是质量不一的装备,穿着材料风格都不统一的制服,在这座小镇里做到了之前在巴洛城以东那数十万大军都没做到的事——挡住统一联合主力装甲部队。
人造天堑沦陷后,巴洛城中的权贵还想着能靠那平原防线上的数十万大军再抵抗一阵子,至少撑到他们全部逃回本土。
可事与愿违,那所谓的数十万大军一触即溃,统一联合大军的兵锋直指巴洛城。
所以他们跑了,那些恶心的权贵丢下了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城市,自己发誓要拼死守护的国土,带着自己来源大多不干净的家产跑得飞快。
然而他们逃得还是不够快,或者说已经不能再快了,毕竟撤离的船和飞机总归是有限的,但想逃跑的人却多得不像话。
飞机都给高阶权贵使用了,豪华点的大船也被中低阶权贵使用了,其他的运输工具都被联邦的溃兵挤满了。
可还是不够,特别是联邦军队,大量整建制的军队逃跑,没有专业的运输舰根本不可能撤完,更别说是混乱不堪的溃兵了。
有些士兵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