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将被问的发懵。
大将军不是说过兵进石国国都吗?
不是说过,不让大食兵卒残兵逃回大食国吗?
难道这还不是在石国国都决战的意思?
“那大将军的意思是?。。”李嗣业也小心翼翼的的问道。
他也很迷糊。
不明白李易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李易。
却扫视了众将一眼,吐出八个字,声震议事厅。
“马踏大食,刀定边疆!”
“嘶。。”
众将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李易,脑中轰鸣不已。
马踏大食,刀定边疆!
这是何等的胆气!
这是何等的豪言壮语!
大将军竟然想杀入大食,打下一片疆土!
这又是何等的疯狂?!
“怎么,尔等没有信心吗。”
见众将震惊的模样,李易小手手指微屈,磕叩着身前桌案,眼眸幽幽而又深邃。
“吾等誓死追随大将军!”
众将被李易一声反问中,回过了神来。
没有丝毫犹豫的,当即起身单膝跪拜在地,异口同声的大喝起来,铁面下的眼眸无比坚定。
他们岂能怕了?!
自从披上战甲,握起兵锋,征兆沙场时,从不知道什么是惧怕!
大食给安西带来的创伤,带来的血腥,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然。
岂不是让周边各国轻视,吾之大唐软弱?!
“起来吧。”
李易轻抚小手。
看着无畏无惧的众将,心中豪气干云。
小脸严肃道,“这只是吾的暂定想法,一切等到达了石国国都以后,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但在此,吾丑话说在前面,吾等大唐将士与大食兵卒暴虐不同,吾等只是去报仇!”
“所以,兵进大食国以后,吾有三令,众将皆下达其麾下将士。”
“一令,凡是欺辱妇女者,不论将卒,斩!”
“二令,凡是肆意屠戮者,不论将卒,斩!”
“三令,凡是抢掠火烧者,不论将卒,斩!”
“吾之大唐将卒,应有天朝大国之风骨,岂能因内心yù_wàng,而摸黑我大唐威严!”
“让周边各国轻视,而肆意宣扬我大唐人恶?”
这句反问以后,李易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话有说回来,如果有不识好歹者,拼死抵抗者,辱我大唐将卒者,杀无赦!”
李易不是善人。
为将者,心怎么不恨?
不然,何以服众,何以征战沙场?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
征服一国,不仅靠的是杀戮,也是要靠自身品性。
如果他率军马踏大食,肆意妄为,那又与大食畜牲有何不同?
“吾等谨遵大将军教诲。”
众将没有丝毫反驳与不满,反而是理所应当的诚恳礼拜。
他们都是将者,知道为将者七律,去十过。
那就是,智、仁、信、勇、忠、志、变也。
智者不乱,仁则能爱人。
信则不失期,勇则不犯,忠则不二心。
志者大胸怀,变则兵诡!
所谓十过者!
有勇而轻生者,有急而心速者,有会而好利者,有人不忍来者,有智不心怯者。
有信而忘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谋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儒而善任人者。
故为将者,谨遵七律去十过,才能攻无不破,战无不胜,谋无不成,变无不通,可无敌天下。
在坐的各位,虽说没有完全做到,但是也是严守,从未想过去干越规之事。
“嗯,希望尔等谨记。”
李易满意的颔首。
然后便站起身,小手一挥,道,“今日夜寒,尔等早些下去休息吧,明日巳时末兵进石国国都。”
说完,李易便踏步离开。
而许诸与典韦,则立马快步跟上,护卫其左右。
只有身后,众将纷纷弯腰,无声的礼拜。
“许诸典韦,随我去将士们那边看看吧。”
出了议事厅,李易抖擞了下身躯,紧了紧衣袍,显然是外面的寒风,让他觉得有些冷冽。
心下担忧麾下将士们,是否睡得暖和。
于是三人,踏步离开了都卫府。
不久。
李易带领着典韦与许诸,来到了城中残垣断壁的街道上,慢步行走,举目望去。
只见将士们升起了篝火,铁甲寒衣的围做在一起,互相依靠而眠,身上盖着血污的布衫。
还有的地方,怛罗斯城的大唐百姓,自主的联合了起来,给未眠的将士送上了热汤。
给已眠的将士,盖上了家中被褥与毛皮。
尽管被褥是破碎的,皮毛是污迹斑驳,但是怛罗斯城的大唐百姓那颗心是火热的。
让已眠未眠的将士,感到了无比温暖。
“大将军,城东与城北的尸骨已经清理完毕,此时还有部分将士与百姓,在城南与城西清理剩余的尸骨,相信不出多时,便可以完成了。”
“现在时间还早,也不会耽误将士们休息的。”
许诸上前一步,在李易耳边轻语,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吵醒了已眠的将士们。
李易眼眸微红的点头,问道,“战马呢?”
许诸微微笑道,
“战马情况也不错。”
“虽然有些战马已经不能骑行了,但是怛罗斯城内,大食兵卒与葛逻禄部叛徒,留下了不少优质战马,完全可以弥补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