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和武百长仔细观察了陶罐的杀伤效果,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些大杀器。
看来这种武器集中使用效果极佳,不仅可以杀伤敌军、破坏器械,还能造成可怕的士气打击,造成敌军直接溃散。
另外,被炭渣、金汁、沥青等稍微溅伤的敌军,虽然没有立刻失去战力,但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水平下,他们的生命也将因为严重感染而终止。
童远也在内墙上看到了郝昭他们的战果,可以说这种武器一用,今天这场守城战也算差不多了。
东西墙虽然又有大批匈奴兵爬上城墙,可是他们终究没有无畏军的箭矢和来得多。一些密集盾阵又被大杀器一击即破,最终溃败下去。
第二天,无畏军伤亡共计两百余人,匈奴一方由于派出了大批无甲炮灰,所以总伤亡高达六七千余人。又是三十比一以上的交换比。
而且经过两天厮杀,要塞外面堆积了众多尸体、兵器和毁坏的器械。匈奴人无心打扫战场,也没有尝试夜袭或者偷城,坐视新西凉军重新修缮了阵地。
匈奴诸王再次互相推诿,险些发生内讧。
左贤王提议暂缓攻城,结果被右谷蠡王抓住把柄,集中指责。特别强调左贤王一开始决心拿下要塞,现在反而变卦了,这是让前面的血白流。
左贤王却分析,这个要塞建在这里,存储了大量武备和补给,摆明是让匈奴大军进行他们并不擅于的攻城战。
现在及时调整还来得及,没有必要和对方硬拼。而且,要说伤亡,也是连续两天攻城的他损失最大。
一些没有参与攻城的小王不知天高地厚,在右谷蠡王的带领下继续指责左贤王部懦弱,提议轮番进攻。
双方互相扯皮,到后来连双方会议以外的手下,都摩拳擦掌,有大动干戈的趋势。
左贤王不忍匈奴自乱,说道:“这件事情我确实有责任,不过讨论是非对错不应该在现在。我可以承认之前决策有误,但是扭转错误才是关键。”
一直坐视情况发展的右贤王终于要说话了,然而他和蔼态度地表示道:
“打仗总有意料之外,没有什么承认错误的必要。左贤王先消消气,不必理会他们的妄言。你提议不要继续攻城,那就请说一说办法,我等自然会认真考虑。其余诸王请不要捣乱。”
他的话一说出,左谷蠡王等人面露喜色,而时常追随右贤王的一些小王感到惊奇,不明白右贤王为什么做出让步。
右贤王突然话锋一转,严肃说道:“当然,若是你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在这里抱怨,证明你是丧了勇气。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气,请和大伙继续攻城。”
右贤王挑起继续攻城的意见,是因为他知道,城里面使用了那些大杀器,其实也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了。
他认为今天虽然损失大于前一日,可是取得的杀伤肯定也会更高。也许今天是三十比一的交换比,明日也许随着城里人手渐渐不足,就能够十几比一。
这里的诸王只有少部分与自己密切,其余死了也不可惜。至于左贤王那伙人,趁早和童逆的兵马同归于尽,省的他后面还要亲自动手。
左贤王被他这么一逼,要是不提出建设性的办法,就要继续攻城。否则岂不是告诉诸王,他是打怕了,所以不想攻城。
左贤王当然看得出右贤王的诡计,他已经骑虎难下,这要是搞不好,恐怕会断送整个南匈奴的前途。
他缓缓地说道:“留下左谷蠡王等部在此监视童逆,其余杀入界休,然后向北席卷太原。”
右贤王刚要说些什么,左贤王继续坚决地说道:“那太原郡本就在西河郡的东边,今年在那什么贾逵、孙资等人的建设下,产出了许多粮食。”
“正好抢个精光,让大军和部族放开肚皮吃。还可以劫掠众多人口,补充这回损失的奴隶。至于北边的郭家、王家、温家,估计只敢固守城池。”
右谷蠡王质疑道:“可是河东那边有童逆的军队,太原郡东部还有张燕的黑山军,我们要是被夹击了不太好吧。”
左贤王说道:“那你是要在这里扒石头,或是南下河东直接硬碰硬?难道说你想缩回去当懦夫吗?”
其余诸王都觉得左贤王的办法可行,这样既能抢上一把,又能躲开强敌,避免硬碰硬,爽啊!
右贤王说道:“如此甚好!只是麻烦留在此地的左谷蠡王了,牵制住童逆和他的河东兵马,我们才能放心劫掠太原啊。”
左贤王说道:“就烦劳左谷蠡王和一众汉军担此重任了。如果对方出城偷袭,或者小股援军杀来,你可以痛打他们。若是大军来袭,你撤回西河郡即可。”
左谷蠡王略微担心左贤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殊不知,他们这样行动离危险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们才明白,深入童远境内意味着什么。
......
郝昭向童远禀告道:“主公,匈奴人大队人马已经离去,留下来的估计只有万余人。”
去卑亦补充道:“根据对方旗号来看,是左谷蠡王部留了下来。他的兵马原本有接近一万,前天战斗折损了不少。所以肯定还有其他附庸兵马留了下来。”
童远点了点头,让耿清亲自安排人手走南边山路,往界休那边的徐荣大军传信。
匈奴人也真是够莽的,仗着兵力较多就敢弃这里于不顾。好在无畏军之前的作战会议已经分析了这种可能,他相信徐荣那边不会让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