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你们输了!”
雾气正一点点散去,咸阳城似乎正慢慢恢复原貌,再无妖魔汇聚。
“是啊,我们又输了一阵,但输得起,不管是多少次都输得起,可是陛下,您输得起吗?”
覃山山神满不在意。
她早就来咸阳了,制衡始皇帝是她的任务,虽说她打不过始皇帝。
“朕一次都不会输!”
太阿剑出现在手中,一剑横扫,覃山山神被剑气扫出咸阳城,连带着还有覃山,这座山一同消失在咸阳大地之上。
始皇帝踏在风中,脚下仿若生出了两道彩虹长桥一样向前飞去。
片刻后又回来,显然并无收获。
“有人为你遮掩了跟脚,但没关系,我会把你们全部都找出来的!”
话音刚落,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手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
……
白衡是第三天才睡醒过来的。
还是因为少府衙的人前来寻他,才被月唤醒的。
破晓时分就出发,天边那抹鱼肚白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红。
朝阳随即跃出地平线,霞光覆盖天穹,日光普照大地。
咸阳城中的百姓刚刚睡醒,但白衡虽有瞌睡,但不敢闭眼。
大地在颤动,耳边如雷鸣般的奔跑之声让白衡心生畏惧。
眼前,牧羊人正驱赶着一只只黄羊向北园赶。
北园,在咸阳城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是秦王的猎场。
后来即便是迁都,另在咸阳城外建立了一片猎场,名字也依旧被称之为北园。
值得一说的是,咸阳并非从一开始就是秦国的都城,是商鞅变法之后,才迁都的咸阳。
所以咸阳的历史不算悠久,这北园同样也是新生的猎场。
羊群是从上郡一路赶过来的。
这些羊群踩踏着北园上鲜嫩的青草,一路扬起黄色的尘土,在哨声,鞭子,套马杆的驱赶之下,按照着牧羊人心中所想赶到指定的地方去。
此刻,这些密密麻麻的黄羊就像是草海之上一道黄色的波浪,白衡震惊于这数万头黄羊草海上狂奔之景。
这些黄羊单个拉出来,并不会觉得如何,可把这么多黄羊放在一起,白衡心中就隐隐发寒。
原本轻柔的咩声,此刻好似变化作道道充斥着凶戾与狂暴的咆哮之声,伴随着如雷鸣般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若是这些黄羊不受控制,一下子冲撞出去,只怕整个咸阳都会在这些性情温柔的黄羊的愤怒之下,而颤抖。
它们看起来不像是猎物,反倒像是猎人。
树梢之上,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放在这些黄羊身上,显然这样令人震惊的画面,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和白衡一样,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而目光中全然无畏惧之意。
黄羊虽多,但还算受控,若是不受控,也有方法解决。
白衡也只是听说了猎物到了,才从咸阳城中出来瞧瞧,但没有想过画面会这么大。
“这若是军队?”
白衡心中这般想着。
秦国的军队也的确如这些黄羊一样,势不可挡,且纪律严明!
冲锋时一往无前,就算是死,也会死在冲锋的路上。
面对着这些黄羊,白衡心中就有畏惧之意,由此可见,六国军队在面对这样的军队面前内心会是如何的恐惧。
“这动静并不算大,我曾在草原中见过比这还要大的……”
身旁的小吏目光中满是追忆,他说起曾经在草原上的遭遇。
白衡细细听着。
小吏说的是草原上的马群以及蚊子。
草原上的蚊子比起狼还要吓人。
听他说,北方森林的蚊子能吃人,而草原上的蚊子能吃掉牛羊,这对于牧民而言是极为致命的。
冬天,它们会躲在獭洞里等待天气回暖。
旱獭的洞很暖和,即便是在北方那种动辄冻死人的天气里,洞穴里面依旧像春天一样。
熟睡的旱獭是这些蚊子过冬的养料。
就是靠着这些无论怎么叮都不会醒过来的旱獭,它们挨过了难挨的冬天。
之后会随着天气回暖,它们就会随着山风从某一地向另外一处地方而“迁徙”。
这所谓的“迁徙”也不过跟随羊群马群的方向而移动。
顺着山风,它们的速度往往会更快。
整群马被牧民赶到山上,然后遇上跟着风赶往此地的蚊子。
这些牛马羊往往就像是一块磁石,将这漫天的蚊子吸引。
蚊子叮满了这些牲畜,不消片刻,就会被叮得浑身是包,到最后甚至会被这些蚊子叮得晕眩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草原上的牧民就像是有金钢不坏之身一样,就算蚊子有锥子那样尖锐的,扎得他们浑身发疼也顾不上。
蚊灾一旦降临,对于人类还是这些牲畜而言都会是致命的。
蚊灾之下的牲畜,已然不可控。
这些马匹,在一只只蚊子扎,成了野马、疯马,不听指令,不听哨声,不怕鞭子,也不会在乎这些山形地势。
它们一窝蜂地跑,有些在奔跑中倒地,就再也起不来了,还有一些跌倒在山崖中,死亡最是常见不过。
数量多的时候,人远远见着都要躲避,甚至有时还会引发雪崩,将不知道多少人活埋。
这个时候,就算是草原上最是凶悍的狼也会暂避锋芒。
很吓人的蚊子!
“这些蚊子根本杀不完,就算是把草原的地皮翻过来,把旱獭洞穴中的蚊子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