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
是妖,是怪。
唯有心脏与大脑尚活着!
白衡目光紧锁他的大脑与心脏。
少年只知前进,而无神智,似乎唯有前进这个念头存在,一直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既然是噬血虫,那就可杀!”珩秋手握着无极罗盘走到白衡身前道:“大人,我灭噬血虫,大人可乘机毁其心,斩其脑!”
白衡点头。
而后珩秋举起罗盘,开始施展法术,一瞬间,光芒照耀少年身体,但少年身上并无任何变化。
噬血虫就好像能免疫这无极罗盘的能力一般。
但想想也是。
之前就曾暴露在罗盘之下,那时无任何作用,此时又怎会有所伤害呢?
既然他一直向前,那就让他向前好了。
白衡御风带着珩秋与陌武回到了城墙之上。
城墙上,韩腾极目远眺,虫潮之后,再无这般纯洁美丽的天空以及这一望无垠的黄土地了。
仿佛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当然,若是耳边这把剑能消停掉,那就最好不过了。
纯均剑一直都在颤动,略微靠近,还会被剑气所伤。
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俏佳人。
而此刻,纯均剑竟主动出鞘,向前飞去。
紧接着,韩腾就看见白衡站在城墙之上,而纯均剑落在手中。
白衡将珩秋与陌武放下之后,又向城下走去。
而后,韩腾便看见一道巨大的剑光充斥着天地,剑气冲天而起,甚至搅动天上风云。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尘土飞扬,等尘土散去之后,地面一道深达一丈的沟壑出现在城墙之外。
沟壑契合白衡手中纯均剑的大小。
就好像眼前沟壑不过是纯均剑的百倍放大版本。
韩腾惊叹于炼气士的强悍之处,又好奇白衡遇见了何等敌人。
但看这架势,只怕是劲敌,恐怕要斗很久。
正这样想着,便见白衡出现在城墙之上,手中提着一把斧头,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韩腾几乎没有看那心脏一眼。
因为噬血虫来了。
白衡斩杀少年之后,噬血虫没了依靠,便恢复了原状,掀起了一小波虫潮。
幸得无极罗盘之力,将一众噬血虫磨灭。
白衡站上城墙。
纯均剑上再度布满绿锈。
白衡收剑入鞘。
剑中灵再次沉睡。
看来这聚敛一城之念蓄养剑气,也需要付出代价。
白衡将心脏交给了珩秋:“只可惜那一剑威力太强,我只能取其心脏而顾及不得大脑。”
“珩秋,且试试能不能找出为何他能操控噬血虫的原因?”
珩秋点头,而后将心脏收起。
白衡又将斧头递给陌武:“看看,这斧头中藏着什么?”
陌武充满疑惑地接过斧头。
既然白衡这样说,那就是他在这斧头之下感受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接过来,运转法力,斧头在他的眼中逐渐扭曲。
白衡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
但他无法说出来。
就在他一剑将那少年斩杀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接受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白衡猜测,在那少年死去的那一刻,他的脑波与自己的脑波处在了某个相同的频率,于是便共享了一部分记忆。
但少年终究是死了,所以这个共享就成了单向的。
像炼气士圈子里就有关于搜魂读取记忆的法术。
那也不过是将自身的脑波与对方的脑波调成同一频率罢了。
虽然知道原理,但白衡也做不到。
因为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人的脑波是固定不变的。
他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副画面。
一座破落的房屋之下,是三口之家。
少年,以及祖父祖母。
他们过着清贫的生活。
有一天,少年考过了考核,成为了一命秦吏。
虽然是斗食小吏,但也撑起了这三口之家。
这是白衡看到的画面。
很短,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
这是少年的记载,还是他的执念,白衡搞不清楚。
但白衡更想知道的是,他从何处来?为何而来?还有他与噬血虫之间的关系?
最主要的还是珩秋口中的“一”,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个少年!
但他想不明白,于是只能寄希望于陌武,同时,也寄希望于那把斧头。
斧头是一把不错的法宝。
或许能承载着主人的部分意志和残念!
白衡盘腿坐下。
横剑于膝。
自身法力搬运,法力出于丹田,经行五脏随即分化五气。
五气聚于掌间,白衡举起左手,在右手之上勾勾画画,最后,手上浮现出黑白二色的元气。
彼此相互吞噬消磨,而后彼此共生。
这就是阴阳。
经过珩秋在无极罗盘之上阴阳之气演化四方五行八卦,白衡心中就已有了如何将五行之气逆转为阴阳二气的想法。
现在,不过是将想法付诸于行动罢了。
之前在对上那少年之时,白衡也用了阴阳术法。
阴阳云手,是法术的名称。
但白衡此前初尝试,也只是发挥了这法术的部分威能而已。
云手,行动鬼魅,变化多端而难寻踪迹,抓扣之间,阴阳之气自手掌生发,顺势而行,囚其身,卸其力。
白衡只能的云手做不到变化无踪,也做不到卸其力的地步。
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