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枫急道:“此人可叫作梅成林?”呼延琼应道:“正是,莫非你认得梅帮主?不,此刻该称梅总镖头才是。”
冷一枫闻言,骤然变色,冷冷道:“大哥可知他在此处是否有落脚之处?”呼延琼见他脸色凝重,急道:“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大哥说清楚!”
原来,冷一枫离去之时,忽然想起在孟府时,巫山行曾称梅成林为“绿林好汉梅帮主”。而这泰山帮隶属绿林会,且山寨之中随处可见“梅”字标刻。他寻思两者绝非是巧合,是以驰回询问。
冷一枫道:“此人与小弟有莫大关联,大哥若是信得过小弟,请如实告知。”呼延琼沉吟半晌,说道:“我与梅成林相识多年,交情不浅。他若来山东,必到山寨寻我。此人交友广泛,落脚之处也多。至于他在何处落脚,为兄实在不知啊!”言罢,神色尴尬。
冷一枫见状,知他有所隐瞒,低声道:“大哥,你可知中原仁义庄?”呼延琼道:“仁义庄庄主冷卓然,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天下谁人不知!为兄神交已久,可惜无缘拜会。此前传闻,仁义庄惨遭灭门,不知…”
冷一枫接道:“传闻不假!”呼延琼叹道:“可惜,可惜啊!兄弟,这梅成林与冷卓然有何瓜葛?”
这时,冷一枫忽然拜倒,沉声道:“请大哥如实相告!”呼延琼见状,大吃一惊,急道:“兄弟,为何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忙将他扶起。
众人见此突变,皆疑惑不解。
冷一枫道:“大哥不要推辞,受小弟一拜!”言罢,深深一拜。呼延琼怔在当地,问道:“兄弟,这、这又是为何?”
冷一枫正色道:“实不相瞒,小弟为了便于江湖行走,便杜撰了‘木风’之名。小弟本名冷一枫,乃仁义庄庄主冷卓然之子。有欺瞒之处,还望大哥见谅。”
呼延琼闻言,惊得半天无语。过了片刻,颤声道:“兄弟,莫开玩笑!你、你当真叫作冷一枫?”冷一枫点了点头,肃然道:“‘木风’之名,实属无奈。”
呼延琼沉吟半晌,忽然哈哈大笑。冷一枫不解,冷笑道:“不知大哥为何发笑?”呼延琼正色道:“兄弟,我是为冷大侠而笑。他若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冷一枫道:“大哥此言差矣!父母之仇不报,便一日不得告慰英灵!”呼延琼问道:“莫非梅成林与冷大侠被害有关?”他斩钉截铁道:“正是!大哥听我慢慢道来。”
于是将镇威镖局、孟府祝寿之事,以及前不久的河间府之事,一一告知于他。
冷一枫话音未落,呼延琼便一拍大腿,大声骂道:“真是岂有此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狗贼,白枉老子一向敬重于他!”
他见群盗向这里望来,大声道:“没事!兄弟们稍待片刻。”于是低声道:“兄弟,我信得过你。方才推诿,实是他有恩于我,不能恩将仇报。如今这恶贼作恶多端,实是死有余辜。他在泰安确实有处宅子,极少人知。你到了之后,只须打听本地最大的‘林府’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