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尚是何许人也?在下未听过此人名号...”冲玄道长说罢,沉思起来,过了片刻,道“家父在世时,曾与我说起过此人,他本是一派掌门,但不知得罪了甚么人,才远走到此,偶然之下与家父动起手来,两人不打不相识,由此结交。他自幼修习‘寒冰掌’,内劲极其阴寒,但与人过招时,阴寒内劲无丝毫显露,对方不知怎地便会中招。不过,此人数年前与家父断了联系,从此无影无踪,不知这傅啸天如何习得这‘寒冰掌’!”
冲玄道长闻言,更是不解,与满应鸿商议半日,也无结论,过了半月,他伤势逐渐好转,但内脏被寒冰掌真气所伤,已难痊愈,由此埋下祸根。又过两月,断剑山庄拍出的人,尽皆回转,竟无半点傅啸天等人的消息,冲玄道长无奈,只得告辞,回到了武当山。
孙鹤元说完,长长叹了口气,奚凌然道:“冲玄前辈内功深厚,即便受了阴寒之伤,假以时日,竟不能将之化去?”时鹤休也插口道:“是啊大师兄,纵使那‘寒冰掌’再霸道,师父内力不俗,都过了数十年,怎地还未痊愈?”
孙鹤元笑道:“师父后来说,当时有些大意,经过数次运功疗伤之后,胸口已不再疼痛,以为已将寒气祛除,没想到内脏已经受损,并且这股寒气已侵入心脉。师父年轻时靠着内力压制,并未大碍,但如今已八十余岁...”
时鹤休急道:“这狄尚到底何许人也,武功怎地如此怪异!”孙鹤元摇了摇头,道:“师父后来向静虚前辈询问此人来历,但静虚前辈也不知,所以至今不知‘寒冰掌’来历!”
奚凌然闻言,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向孙鹤元递出,道:“此药丸乃小弟以天下奇物‘高山积雪’配制而成,有增功益寿之功效,请师兄转呈冲玄前辈,或许能祛除他老人家体内寒气。”孙鹤元见状大喜,伸手接过,忙道:“在下对这‘高山积雪’亦略有耳闻,不想奚师弟竟有此奇物,我等当真感激不尽!”
时鹤休却不知这“高山积雪”为何物,忍不住询问,奚凌然正欲搭话,不想褚燕儿接了下来,将“高山积雪”由来粗略说了一遍,两人听闻,啧啧称奇。
奚凌然与褚燕儿在山上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游玩,武当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等奇特胜景,素有“恒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之称,两人不禁感叹武当山真乃“鬼斧神工”!过了二十几日,两人方离开武当山,一路南行,向云南赶去。
且说冷一枫跟着四人,出了襄阳城向东北而去,过了三日,便到了河南地界,几人竟不停留,一直向北,直到了南阳小镇,方在客栈住下。
他疑惑不解,寻思:“四人为何要到河南,莫非单元柯在此?但一路之上,并未见他踪迹,令人费解!”
自打住进客栈,冷一枫便觉得奇怪,他住在几人对面房间,能轻易观察其动静,他们除了吃饭,不曾出房门一步,只是前日傍晚,店小二敲门,送来了一封信,不知有甚么谋划。
四人只在客栈住了两日,便继续向北赶路,又行百余里,已到了嵩山脚下,冷一枫暗自诧异,心想:“难道几人要去少林寺?凭他们功夫,去挑战少林寺,岂是去送死?”
在他疑惑之时,四人忽而向东疾行,奔了五十余里,出了嵩山,又折向东北而行,冷一枫愈发疑惑,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四人马不停蹄,又赶了七八日,到了开封府,正值中午时分,几人用过饭之后,离了开封府,向东行了三四个时辰,在一处破败的庄院前停下,此时已是傍晚,依稀认出门梁上方写着“张府”两个大字。
冯远上前敲了敲门,过了片刻,房门打开,一人探出脑袋询问,见是周诚等人,甚是恭敬,当即躬身一拜,将几人引入。
冷一枫不敢近前,又加之天色灰暗,未看清那人相貌,四下查看一番,见无异样,翻身跃到院内,然后飞到屋顶,向下望去。庄院不大,分前后两院,但看院中情形,似乎闲置许久,破败不堪,见四人被那人领着,向后院走去,于是展开轻功,沿着房顶轻轻跟着。
到了后院,只有五六个房间亮着灯,每个门前皆有两人把守,那人快步向其中一间走去,刚到门前,便有一人出门相迎,只见那人书生模样,高约七尺,头戴纶巾,手持一把纸扇,笑盈盈望着四人。
冷一枫见状,微微变色,心想:“这人模样与鲜九生倒是颇为相似...”
便在这时,周诚等人躬身一拜,说了几句话,就进屋了,冷一枫离得较远,未听到说了甚么,四下望了望,趁把守几人不注意,飞身跃下,悄悄绕至屋后,俯身窗下,一动不动。
“几位兄弟一路奔波,甚是辛苦,在下特意设宴,为你们接风...”
此言一出,冷一枫又惊又喜,原来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鲜九生!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寻了你数月,没想到竟躲在此处,此番看你有何阴谋。”
周诚当即答道:“多蒙鲜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二人不知如何向庹堂主交待!”鲜九生笑道:“周老弟客气了,你我之间还需言谢?不过这两位兄弟...”说完,向湘西二鬼望去。
周诚笑道:“啊呀,小弟糊涂,忘了介绍!这两位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湘西二鬼’,这位乃是鲜九生鲜大哥是也。”孙氏兄弟闻言,吃了一惊,慌忙离席,道:“原来是‘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