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读完之后,对霜蓝甚为感激,想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又颇感失落,她又在客栈住了两日,才重新上路。
原来,这位叫作若云的女子,便是梅成林的女儿梅若云!
自从数月前,被冷一枫挟持之后,便对他暗生情愫,得知他跳崖之后,忍不住伤心了好久。后来,梅成林赶往大同府给孟希同祝寿,便一去不归,梅若云极是担忧。虽然震威镖局派了许多人外出寻找,最终一无所获。她欲亲自查访,但从未出过远门,又不会丝毫武功,家人自然不同意。
从此以后,她就学起武功来,但众镖师武功平平,是以学了数月也没什么长进,只一套左臂刀法才堪堪学成。然后就想起了八卦掌与八卦刀,便取了掌谱、刀谱自行修炼,因无人指点,修炼起来比登还难,三个月过后,进展依然缓慢。
之后,她瞒着家人,带上掌谱与刀谱,偷偷出了镖局。幸亏她走的时候还带了些银两,不然连吃饭、住客栈都不知如何解决。她不知路径,就稀里糊涂找寻起来,有数次差点被半路劫道的擒了去,赶了十几日,便到了江西地界。心想既然爹爹去过大同府孟府,须得从那里查起,便决意赶往山西,但不知怎么就到了陕西,而且刚到渭南地界,就跟华山派结下了梁子。
梅若云自出了镖局,在江湖上闯荡了几个月,早变得干练起来,不再是当初的大户姐了。
这一日,她刚出了商洛镇,纵马向西北驰去,走到半道,便遇到几人迎面驰来。梅若云轻提缰绳,往旁边让了让,让他们先过,几人瞅了瞅她身下坐骑,疾驰过去。
过不多时,那几人又折返回来,叫道:“姑娘留步!”梅若云闻言,停了下来,立在一旁,待几人走近,轻言问道“敢问姑娘从哪里来,这坐骑从何处得来?”梅若云冷笑一声,道:“这坐骑乃是本姑娘自行买的,我从哪里来跟你们有甚么关系?”
“哼哼!只怕是半路抢来的吧?”那人冷冷道。
梅若云闻言,心想莫非又是打劫的?遂不言语,拍马疾驰。几人见状,呼喝起来,一齐追了上来,没想到梅若云马快,一会儿便将几人甩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马奔的甚是迅速,中午时分,到了蓝田镇。梅若云腹中饥饿,便在市镇上买了些面饼,边走边吃,忽然听得坐骑一声悲鸣,竟而倒了下去。梅若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马肚子下插了一把短刀,鲜血直喷。又见一个人影在街角一晃,便消失了。
梅若云震怒不已,飞身向那人追去,刚转过弯,只见两人忽地挺剑直上,向她刺来。梅若云忙挥刀来挡,不一刻便与二人斗了七八招,斗到后来,渐渐气力不足,于是换作左手使刀,一路左手刀法使了出来,迅捷凌厉。
二人见她刀法陡变,微微吃惊,不料她出刀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一人便被砍伤,虽是轻伤,但也鲜血直流。另一人见了,大喝一声,舞动长剑,刷刷刷刺来三剑,倒也不弱。
梅若云忽而倒退两步,单刀倏地挥出,呼呼作响,只听“当”的一声,两人兵刃相交,直震得她虎口隐隐生疼。那人见状,知道她气力不足,于是狞笑一声,刷刷刷又是三剑削来,意欲将他单刀震落。
梅若云自然知道此节,便侧身闪避,此时受伤那人竟又攻了上来,她飞起一脚将他踢翻,那人哼唧半爬不起来。接着她反手劈出两刀,将另一人击退数步,而后尽力跃到他身后,一刀架在了他脖颈之上。
梅若云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无故伤我坐骑?”那人怒道:“哼,你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装模作样,明知故问!”梅若云登时疑惑不解,问到:“你甚么,我、我哪里伤你们的人了,我连你们是哪帮哪派都不知道!”
那人闻言,便闭目不语。
梅若云一时想不明白,心中一横,怒道:“既然你们如此不明事理,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言罢手腕轻转,用刀背将二人拍晕。她四下望了望,见不远处栓了两匹马,翻身跃上一匹,绝尘而去。
她出了蓝田镇,继续催马向西北行了几个时辰,一路倒是无事。此时色渐暗,不到一个时辰便即黑,梅若云心想得先找个落脚的地儿,但这荒郊野岭的,连个人家都没樱她又赶了一会儿,忽见前方有座破庙,便拍马走了过去,里边破败不堪,房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蜘蛛网,石像早已东倒西歪。
梅若云留了个心眼,将马牵到破庙后边藏了起来,然后尽力将石像搬到了角落,自己则委身在角落里边歇息。没想到刚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庙外传来响动,她忽然起身,跃到了房梁之上,一动也不敢动,刚即站稳,便见三个大汉走了进来。
“咱们赶路要紧,先胡乱歇息一会儿罢!”言罢,三人席卧于地,竟呼呼大睡起来。
梅若云见状,不禁暗暗叫苦,心想:“你们睡的倒香,让本姑娘在此受罪,哪有这等便夷事?”于是从怀中轻轻摸出一枚铜币,劲力向庙外掷去,只听“当”的一声,深夜之中显得甚是悦耳。
三人竟然一跃而起,一齐向庙外奔去,过了片刻才回转,其中一人道:“他奶奶的,甚么也没有,耽误咱兄弟歇息!”
“还是心为妙,再睡会儿吧!”三人又沉沉睡去。
梅若云见了,故技重施,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向外奔了出去,一会儿又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一人道:“明明听到响动,竟然不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