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皇威发于雄伟的金銮殿上。
然而,谁能想到,这位新皇陛下登基后发布的第一条命令,便是如此的让人意外,如此让人震惊。
圣女居然是假的?
圣骑士居然也是假的?
无论是魔法学宫的圣魔导们,还是王城的贵族们,都被这个消息震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有些无法相信这条消息。
可若光明教廷的教皇都已经证实真正的圣女大人在路上出了一点意外,此时已经安然无恙在别处歇息,那么出现在王城里的圣女大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如果说这件事情只是让他们感到震惊和惘然的话,新皇陛下最后说出的那四个字,以及此时已经离开金銮殿,向王城各处出发的骑兵与强者,则是让他们感到恐惧。
以祭苍天?
抓捕从海威城来的神官,以及一切和陈昊有关的人,让她们成为最后的祭品?
须知,光明祭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前奏为新皇登基前的请愿,登基之后再献祭品,是为谢天。
先前的奇珍祭品,已经在圣火中化作灰烬。
“那岂不是说...迪露露和艾莉莉她们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死?”
“活人献祭,是不是太残暴了些...”
人们面面相觑,魔法学宫内曾与迪露露她们有同窗之谊的几位女魔法师,更是掩着小嘴,眼中露出担忧恐惧之色...
纵然是和陈昊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此刻也觉得自己的身体骤然变得寒冷,心里也畏惧的有些寒冷。
因为这位新皇陛下刚刚坐上皇位不到一分钟,便如此果断的下达这般残忍的命令,这足以看出他性子里的残暴!
更因为他们这些混迹上层的人物很明白,新皇陛下看似只是要抓迪露露和艾莉莉而已,却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大肆抓人,大肆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对王城势力的残暴清洗,也是杀鸡给他们看,敲山给他们听。
曾经对三王子表达支持的人,自然会被善待。
反之,就会受到最残忍的对待。
于是,此刻的贵族们人人自危。
有人仔细回忆着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这位陛下。
有人暗自庆幸着,幸亏圣女大人不喜见客,昨日没来及去巴结,不然此时新皇登基,自己站错了队,可能便已经招来杀身之祸。
有人则是已经开始阿谀奉承,恭维着这位陛下,讨好陛**边的红人。
比尔自然是最红的人!
他和新皇陛下本就是称兄道弟的兄弟,此时怎能不红。
光明祭就是他的父亲弗兰德主持的,皇帝登基时就是他的父亲帮皇帝戴上了王冠,他如何能不红?
此刻面对无数人的恭维,比尔觉得自己简直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他畅快之极,得意之极,而当他想到卡莲娜时,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憋屈与屈辱非但没有随着畅快而释去,反而化作无尽的愤怒,以及变态般的报复yù_wàng!
“宁愿做他的婢女,也不愿再做我的未婚妻?觉得我不如他?可他现在已经死在长生殿里,你还能如何?”
比尔的眼中满是阴邪的神色,想着卡莲娜白净的身体,想着她精致的容颜,想着接下来卡莲娜就会像罪人般被带到他的面前,他的心情便越来越愉悦,报复的想法越来畸形,越来越变态...
而周围的人却仍旧不停的敬酒,不停的恭维他,也在不停的恭维着登基的新皇。
整个金銮殿仿佛已经陷入了狂欢,又在狂欢中混乱,每个人都在因自己的利益巴结着应该巴结的人,每个人都在努力挤出笑脸。
一位须发全白,身着青sè_mó法袍的老者却没有笑,反而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他觉得金銮殿内的气氛,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觉得皇帝的目光太短浅。
他觉得此时的狂欢很荒谬,很可笑。
他觉得狂欢的背后,有着无尽的隐患,有着无尽的危险。
因为他就是当初在光明神殿之中,对着陈昊掷出一个魔法圆盘的人,是亲眼目睹了神殿内的血战,甚至参与到了血战中的人...
“连切割空间的次元之刃,都抵不过他轻挥一下衣袖,这种神一般的人物真的那么容易死么?”
“据说他是黎明时分闯入皇宫禁地,和神灵交手,被一起关进了长生殿内,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皇帝陛下究竟有没有想过,‘应该’这个词语,出现的很不应该。他有没有想过,陈昊为何敢和神灵交手,而神灵为何不直接在长生殿外杀死陈昊,反而要把他关起来?”
“若是神灵不能在殿外杀死陈昊,谁能保证在殿内,神灵就一定可以战胜他?”
“太多事情,有太多不确定,连我也无法确定。既然无法确定事实,却已经开始狂欢,这又是何其愚蠢?”
“新皇登基,不求社稷安稳,第一件事却是想着清洗王城里的势力,心胸何其狭窄,这个皇帝本身就不太行啊。”
想着这些问题,他默默摇头,看着从东方天际落下的清丽阳光,却分明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黄昏。
那是帝国的黄昏。
黄昏的光线是红色的,如血一样的红,如那日光明神殿中的血一样红...
他不由开始想,如果陈昊真的没死,那么金銮殿会不会流血?
就在这时,有海威城的神官被带到了金銮殿前的祭坛处...
...
金銮殿内近乎所有人都以为陈昊死了,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