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旭英那天真举动而暂时停止叙述的顾辰生,突然听到从他识海里传来的催促声:“小鬼头别磨蹭了,快点讲,后来怎么了。”
翻了翻白眼,顾辰生没去理会这位鸠占鹊巢的黑雾,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他们实行计划的当天却没有那么顺利,因为衙役经常白拿猪肉的缘故,屠户为了能多赚些银钱,不得已每天收摊后都会去深山里砍柴,顺便也想碰运气打一些猎物,所以常常很晚回家。”
“于是那晚,当衙役夫妇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屠户家中,放跑圈内所有的猪后,刚好遇见了下山回家的屠户。”
“呵呵,小鬼头,那个屠户是不是把那两人都杀了?”识海中的妩媚声音猜测着。
继续无视识海中闲的发慌的黑雾,顾辰生突然看向青年,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之中满是嘲讽:“你猜那个屠户是怎么做的?”
他没有用你们,而是用你。
于是被顾辰生突然投来目光的青年,为了不在这个废物面前落了气势,对于这个白痴问题,下意识地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切,那还用问,当然是在愤怒之下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当然是去抓猪啊!”
碍于身份缘故,场中的几名长辈并没有回答顾辰生的问题,因此当青年听到,几乎与他同时脱口而出旭英的回答时,恍然间意识到顾辰生阴险伎俩的他顿时满脸铁青。
“少宗主英明。”顾辰生朝着旭英那边拱手一礼后,对于青年那阴恻恻的目光,心中冷笑:“要是眼神能杀人,昨日我便死在那观星阁之中了。”
兴许是顾辰生不再浑身充满戾气的缘故,又或者是母亲的到来,给了她安全感,总之旭英不知何时,又悄悄凑了过来,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呢,猪抓到没?”
于是,顾辰生又继续讲了下去:“虽然它们是猪,但是却不笨,况且在一片黑灯瞎火的夜里,想要抓住几头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结果自然是一头也没抓到...”
“啊?”旭英略有些失望,她原以为屠户既然撞见了,怎么也会阻止才对。
孩童的天真终归只在她一人身上,早已听出其中隐喻的越擎长老,有些不安的偷眼看向那名宫装妇人,见她依旧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了下去。
“屠户对于衙役夫妇的做法相当不解,同时也很恼怒,可是面对在衙门当差的姐夫,屠户除了口头上的几句谩骂外,也不敢真的拿起屠刀就去将对方砍死,他大叫着明日一定要去官府告他之类的狠话。”
顾辰生停顿了一下,发现场中还在认真听故事的,也只有旭英一个人了,有些无奈的笑笑,在没人喊停的当下,他也只好把故事继续讲了下去。
“如此大喊大叫,终于是将住在他家不远的酒铺老板给喊了出来。面对两个女婿,老张的心中同样纠结,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彻底安抚好屠户的情绪,并承诺愿意出钱再买几头猪的他,却完全没有体会到另一个女婿的自尊心,即便他进了最大程度调节关系,可觉得受了天大羞辱的衙役,还是头脑发热抽出钢刀将屠户给杀了。”
说着,顾辰生撇了一眼青年,其想表达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第二天,妹妹和酒铺老张上公堂将衙役告了,公堂之上面对白衣镐素一身孝服的妹妹,和那一夜之间白了头的父亲,早已拿尽衙役好处的官老爷,仅以一句证据不足,将夫女二人打了20大板后,便宣告退堂。”
说到这,整个故事也已经讲完,顾辰生没有再去说想要青年离开龙息城的三个原因,而一旁认真听故事的旭英却在此时,问出了几个让他感到意外的问题:“木头,这龙息城附近的山,也只有那妖兽森林了,你说的那个屠户每天都会去深山里砍柴打猎,想来至少也是一个修炼有成的人级高手吧?这种高手又怎么会过的那么落魄?还被那衙役一刀杀了,如此说来那名衙役的实力也不低吧?这种高手整天做这种欺行霸市的勾当,城主府居然不管吗?”
旭英略微沉吟,有些疑惑的说着,因为在她看来即便是一具低级妖兽的尸体,或者几株品阶尚佳的灵果,都能让那个听上去十分落魄的屠户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才对,所以抛去顾辰生想要表达的含义,仅论这个故事来说,确实有很多地方存在矛盾。
顾辰生闻言也是一愣,由于他讲的并不是龙息城的事,至于那个屠户和衙役也在距离星斗大陆及其遥远的星空之中,因此对于觉察出故事漏洞的旭英,顾辰生也不勉强,直接承认道:“少宗主果然聪慧,他之所以不那样做,是因为这个故事是我编的。”
如此坦率的话语说出,一时间让得宫装妇人都是掩嘴轻笑,尤其是看到得知真相后,自家女儿那张有些发苦的小脸,妇人的一双美眸,更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位看上去并不像外表这般年岁的少年。
“要是这个小家伙不是废脉就好了。”面对心中突然升起的这个念头,饶是妇人自己,都不免觉得有些荒谬。
将其暂时压下,妇人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笑意,和声说道:“我龙窑宗弟子,想来还是有些自尊的...”
众人闻言一滞,那名人级二品实力的青年,目光中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他挑衅的看向顾辰生,眉眼间尽是张狂,却不想他的这番做派,尽数被妇人收于眼底,原本还想让顾辰生收回之前那句“滚出龙息城”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