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这白衣华服的贵公子所吸引,他说的话仿佛便如不容更改的“圣旨”,容不得别人产生质疑。
一个个的呆立当场,任由他将两根手指搭在李道的脉搏上,没有半点阻止,甚至那山羊胡的老大夫还主动让开了位置。
这一切,瞧着就是这么理所当然,他好像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贵公子二指搭在脉上,随后微微皱眉,继而了然一笑,瞧着昏迷不醒的李道,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处。
一颗晶莹,似真似幻的晶体出身上他手指尖上,贵公子瞧着这晶体,仿佛在观看天下最美妙的事情,过得片刻,不由得潸然泪下。
喃喃自语:“以龙种之‘魂’为基,铸造剑域之幻境……果然,你才是真正的‘剑主’……也只有你配继承义父的衣钵,神!神门……”
他恨意滔天的望向天空,此一刻,碧蓝的天空仿佛裂开一道缝隙,宛如一只巨大的“眼晴”。
那缝隙中有光闪动,这些光不是金光,不是银光,不是星光,不是月光,亦非太阳之光。
而是无穷无尽的“面目之光”,齐聚在了那小小的缝隙之间,向下窥探!
亦在这一刻,李道怀中的一柄小小的桃木剑陡然飞起,向着天空中那如同眼晴一般的裂缝刺去!
裂缝突的黑了,再无光彩可言。
小小的桃木剑过后,圆润的佛珠似慢,却极为快速的在天空中转了一圈,将那条裂分彻底被抹平了。
天空,依旧是碧空如洗!
……
某一刻,不可知之地的兜率宫,胖道士正在打扫着“道尊”的雕像,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陡然,雕像的头颅突的碎开,一个长眉长须的老和尚的头部雕像,占据了原本的位置。
“你……”
“打死,还钱!”
在那雕像刚刚露头的时候,胖道人便二话不说,拿着拂尘,打在了祂的头上。
雕像很是无奈的受了这一击,道:“我佛慈悲。”
实受了。
胖道人哼的笑了一声,道:“你不就是佛,不就是‘如来’吗?这个时候念什么法号。”
雕像道:“我即如来,如来即我,何谓“如来”,不过如实道来,原来如此,成觉者自‘如来’……道与佛的理念之争,贫僧不想与你多说。”
“争了两千年未有结果,说了也是白说,另,那‘三个大钱’是贫僧欠魏无崖的,只是他将这账转嫁在了你身上。”
“那是他欠你的,不是贫僧……别打啦,不然贫僧会反脸……贫僧想问的是,你为何要将那头龙放出去?他才离开多久,‘天目’便开了。”
胖道士停下手中击打的拂尘,沉默片刻后,道:“他本就在‘天目’的视线之内,做再多过份的事情,于‘神’来讲,也是情理之中。”
“让他为‘剑域主人’保驾护航,又有何不可?”
雕像沉默,良久后道:“他是世间唯一的‘真龙天子’,天地无崖最心痛的宝,那是有关‘国’的传说。”
“顾小剑当年逼着他离开‘剑域’,让他到你的有凤塘‘钓凤凰’,便是在保护他……你如今这般,我想不清楚。”
胖道士微笑,温和道:“若是‘真龙天子’死了呢?‘天目’一开,那无数的眼睛只会瞧着那条龙,谁还会在意‘天地无崖’的传承?”
雕像沉默,许久后道:“那是‘帝王’。”
“帝王又如何?”胖道人一挥手,沉声道:“你我皆是旧时代的‘鬼’,大帝……”
他说到这里,忽的住嘴了,眉目间带出了些许的哀伤,再无二话。
雕像亦是沉默,过得片刻后,言道:“但也不能拿大帝唯一的血脉,为天地无崖的传承‘护道’。”
胖道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雕像不再说话,头部再度变回了“道尊”的模样。
胖道人的目光很是复杂,瞧了瞧殿内的陈设,长长叹了口气,背着手向外走去。
然而刚没走几步,他就左脚勾右脚,“啪叽”一声绊倒在地,磕破了膝盖,疼的祂半天爬不起来。
有传言说,凡是来到道家圣地兜率宫的人,总是会时不时不可避免的摔个跟头,所以这里还有个雅称叫“都摔宫”。
在这里,唯一不会摔跟头的人只有道尊,而今天,祂摔倒了,还磕破了膝盖……
……
渝州,翠微岭,琼华峰,演剑广场。
桃木剑与佛珠再度飞回到李道的怀里,“天目”闭合后,白衣华服的贵公子哼哼冷笑出了声。
自打他破壳而出之时,那“天目”便时不时的出现看他一眼,他都习惯了,“天目”也知道自己对祂们的敌意。
但由于某中规则的限制,“众神”不会,也不能杀他,除非他自己破坏了那“规则”,“神”才会走出“神门”,杀掉自己。
不然的话,祂们只能用“天目”盯着他,他甚至曾经冲着“天目”打过一发手铳,以示轻蔑与侮辱。
“天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多劈下来一道不痛不痒的闪电,作为警告。
冷笑两声后,白衣贵公子将指间的“龙魂晶体”,再度送入昏迷不眯的“当代剑主”眉心,喃喃道:
“你是义父正经的传人,顾倾山那个王八蛋必须要叫你一声‘师兄’,那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他这样想着,很是苦恼,周围的人似乎也跟着他苦恼了起来。
接着他似乎是想明白了,笑道:“你是义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