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身着十金珠华服的段唐轻笑一声,道:“该有的场面还是要有的,黎大当家久居边陲,想必应是适应不了这场面上的事情。”
说着话,他鄙夷的瞧了瞧黎不明那一身两金半的衣着,接着又道:“这种场面上的事情,应该重视,不能轻乎。”
“若这会盟大典在我万刀斩风城举行,我会办的比她更大……哼,至少不会让大家住在‘待居’那等小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老子有钱,你们这些穷逼怎么跟我比?
黎不明身边的周小曼气不过,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琢磨着,掌门的衣物着装应该提升了。
十金铢的衣服老娘买不起吗?回头就置办几十套,掌门每天换着穿!如此想着,她看向李道那一身灰白长衫,鄙夷的移开了目光,呵,穷鬼。
乐声大作,演剑广场之上,孟晚晴与众琼华权力中心人等,来到了主位前,各自向着剑主的长生牌位上了香,乐声停。
掌门,各峰主,以及白珠齐齐向着长生牌单膝跪拜,三叩之后,各自起身。
黎不明、段唐等人觉得事情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并且做好了登场的准备,小声的嘱咐身边亲信。
可是便在这时,只见孟晚晴并未就此坐上主位,而是与众峰主一起,面上东方日出之地,那是大正山与剑岛的方向。
孟晚晴朗声道:“有请剑主莅临!”
言落下,价值五金珠的华衣的孟晚晴,轻轻一摆衣裙,单膝跪下,杵剑,低头。
白珠与六峰主紧随其后,乐再次声大作,广场四周,众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亦是齐齐下跪,高呼。
“有请剑主莅临!”
“有请剑主!”
“有请剑主!”
三呼之音,声震四方。
参与会盟的大麓山七州代表人物瞬间麻了,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不知该怎么办,有的人甚至已经随着众琼华跪在了地上,有的人则僵立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
段唐愣了半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晴:“剑主他老人家要来?”
李道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心虚的将脑袋转到别处去。搞毛啊,一块破牌子,吓死老子了,以为顾倾山真来了呢……
知道“内情”的黎不明怔然片刻后,也就失笑的摇了摇头,不说什么。
便在这时,有十八人抬的轿辇自演剑广场东边而来,那轿辇是露天的,华丽非常,但其上却只有一块瞧着简陋而又平凡的牌子。
轿辇渐渐而近,突有人道:“半山晚晴,请接剑家主人之牌,从今往后,你便是剑家主人之门徒。”
“凡剑徒者,攻守相望,彼此相亲相爱,不得相斗。凡剑徒,若有作恶者,余者不得罚,当交余剑徒而罚。”
“凡作恶者,有不可饶恕之罪者,皆为‘弃徒’,剑主门下共罚之。”
“凡剑徒,皆门下,剑主之意,便是尔之所愿,剑主之之志,便是尔之所驱,剑主之脚步,便是尔之所踏行之方向……”
“……此生供奉于剑主,不得违背,汝能否?”
抬轿子的只不过是普通仆人,说话的只是大竹峰一名较为出色的弟子,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让到了一边,并且双膝跪,低了头。
孟晚晴三拜,道:“门下弟子孟氏晚晴,受领!不忘剑主教诲……”
言落下,她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顺着准备好的阶梯,走上轿辇,随后高高将那块牌子拿起,举过头顶。
这一刻,山呼海啸!
“恭贺掌门,剑家之徒!”
“恭贺掌门,剑家之徒!”
“恭贺掌门,剑家之徒!”
孟晚晴迎来了自己此生最高光的时刻,拿着牌子,脸上露出端庄而又淡然的笑容。
瞧着这一切,她原本是非常开心的,但是想到几日前刚刚拿“半山牌”的场景,不由将目光移向,广场外南边的那处阁楼。
太尴尬了……
虽然她看不到楼里的小胡子男人,但一想到自己痛哭流涕的场面,就觉得一阵膈应。
……
阁楼处,李道举目望去,琢磨着这一场大典,琼华究竟花了多少钱。
黎不明摸了摸颌下胡子,微笑不语。
段唐轻呼一口气,喃喃道:“吓死本座了,真的以为是剑主莅临呢,原来只是迎接‘半山牌’啊……”
等一等,半山牌?
段唐一愣,随后瞧向那小胡子的灰白衣衫男子,两条“疯狗”,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似乎有些太刻意了,难道还有什么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其中有所算计?
段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接着走到李道身边,轻声说道:“不说别的,卷沙镇上,你我之间的恩怨先别说,说起来那是封别离蹿腾的,我才与你火一场,对不对?”
李道疑惑的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别算计我啊,我站你这边的。”
“唔……我怎么算计你了?你与我讲明白。”
“有意思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孟晚晴那么大一块‘牌子’,我不信你事先不知情,你们同为半山门下。”
“……唔,你说这个啊,她的牌子是我送给她的。”
“哈?”
“……剑主委托我送给她的,说她这些年来剑道有所增长,算是不错,便让我将这牌子交与她。”
“你见过剑主?”
我俩挺熟的,说起来他还是我“师弟”呢。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