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情,李道心里觉得挺别扭的,他觉得自己吃亏了,这算什么,“一牌两用”?
要是早知道这个叫朱耽的,手里有沉江太岁送的牌子的话,李道才不会那么早对“苟大善人”下手呢,等朱耽求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但没办法,要是有这也不至于吃这亏。而且朱耽这家伙瞧着憨厚,年纪不大,一脸沧桑的样子像个老农,可其实鬼精鬼精的。
在当初看见李道已经出手整治苟达虎等人,他便悄摸的将这牌子自己个儿咪了起来,并未当场拿出。
事后变卖家产,这才掏出牌子,求着给李道当仆人,不管怎么算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仔细想想就知道,给“半山门下”当仆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肯定要比当一个地方的土财主要强。
或许在一些大人物看来,半山门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于朱耽这样的人物而言,这就已经是顶的存在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给半山门下效力,都没那个门路,朱耽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遇?
虽然有风险,但不搏一把怎么出人头地?而且李道还没办法拒绝,谁让人家拿着那块破牌子呢?
因为这种被人要挟逼迫的感觉,李道怎么瞧朱耽怎么不顺眼。
然而在得知对方不要工钱,又尝了朱耽做出来的拿手菜之后,李道就欣然接受了这个伙计。
工钱什么的,这并不重要,对于身价十几万金的“肝胆侠之浩然正气剑”来,那才几个钱儿?主要的原因还是朱耽做饭做的好吃。
“白驼山庄”老早以前的厨子,是一个叫洪七的明堂铁憨憨,做出来的饭菜跟猪食差不多……嗯,这么形容怎么感觉,洪七是在把堂堂“剑域主人”当猪喂了好几个月呢?
总之就是难吃的要死,谁让人家是明堂第六房的七少爷呢?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直是被下人伺候长大的,能做出猪食来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后来负责做饭的人就变成了初,穷饶孩子早当家,初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帮着爹娘忙前忙后了。
做饭什么的,自然比洪家七少爷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剑域主饶伙食条件,这才得以改善,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吃的多了也腻。
至于出生大户人家的江家堡大姐江婉,别指望她会做饭,除了会在老板相公跟前卖骚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如今可算有个手艺相当不错的厨子了,据拿手的菜品就会几十道,那还有不拿手的呢?不拿手不代表不好吃啊。
每换着不重样的吃,都能吃好几年,自打尝了朱耽的手艺之后,李道就决定收下这个伙计,真的不是因为不用开工资的原因。
你问李道自己为啥不做饭?开玩乐呢,你见过当老板亲自做饭的吗?嗯,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手艺也不怎么样。
那又有人要问了,既然都当老板了,为啥不顿顿下馆子?这不是要花钱么……
李大老板的幸福日子可算来了,以后初负责铺床叠被洗衣服,朱耽负责抄菜做饭赶大车。
江婉负责……嗯卖骚?她估计也就会这个。
而且让李道比较意外的是,缺了一条腿的朱耽,竟然还是个五品高手,趁手的兵器是一柄看起来像是抄菜铲子一样的剑,平时就藏在他的拐杖里。
在朱耽拿出自己的剑之后,江婉跟初表示很吃惊。
而李道却不觉得有什么大不聊,他早先还拿一根黑漆漆的“角”当剑用呢,后来鸟枪换炮,经过黎不明与向且龙两位铸造大师的改造,如今“玄厄”才有了剑的模样。
江婉将朱耽的怪剑,拿在手中看了半,很疑惑的问道:“你管这叫剑?而不是其他什么奇门兵器?”
朱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因为长年跟厨房打交道,觉得这样的兵器用起来趁手,是当年我爹专门请神造门的老师傅造的,花了二十枚金铢呢。”
“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宝兵,但也算是难得的好剑。如果不是因为这把剑,我可能就已经死在那场灾门惨祸当中了。”
“而且我的确是练剑的,但不知道自己的师承是谁,只知道我的老师是一个老道士,时候那个老道士路过空山城,在我家酒楼里吃饭,结果身上忘了带钱。”
“我爹本就信道,原是想免了他的饭钱的,但老道却不肯占这个便宜,就跟我爹‘要不交你几手剑法,当做饭资吧’。”
“我爹一听,那感情好,知道老道士是个高人,他学了也无用,便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老道在我家呆了三个月,帮我打好基础后就飘然离去了。”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道号是什么,因此也就不知自己的师承在哪里,毕竟,道门的分支那么多,而且门眉尊贵,我也不敢胡乱攀认。”
“我如今断了一条腿,就算有五品的境界,但最多只能发挥出四品上的实力,以后与人撕杀什么的,怕是帮不了主子多少忙了。”
“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只能给主子做几道合胃口的饭食,以偿主子大的恩情……”
到这里,朱耽的神色有些颓败。
他口中的“主子”,自然便是指李道,认真起来,他现在已经是李道的“奴隶”了,没有任何人权的奴隶,李道让他死,他就只能去死。
这也是中土普遍存在的现像,各个类似于“军阀”一样的门派下面,都有很多奴隶,有农奴,有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