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江婉跟小初,去往苟家,光天化日破门而入,实施抢劫,并且把苟达虎一家老小吊起来,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这一举动,引来空山城的一大群人过来看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李道心说,齐活,这么明目张胆的入室抢劫,还把大善人一家老小打成这个逼样子。
嚣张跋扈到令人发指,这下老子的恶名声可算是传出去了,以后看看谁还敢叫我“君子剑”?
然后便大明大放的开始自报家门,声音还特别大:“抢你者,李浩然是也!没有错,就是那被称之为‘君子剑’的李浩然!”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齐齐哗然。
李道洋洋得意,就等着群众们开始喷他了。
然而未曾想,便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叫一声:“苍天啊,大地呐,恶人终于有恶报啦!”
李道面色一僵,心知不妙,转目看去,便见一面容沧桑的断腿乞丐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亦在此时,被打的凄惨无比的苟达虎,在听到“君子剑”李浩然这个名字之后,原本还在破口大骂的他,竟是满面骇然。
片刻后,面如死灰,长叹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未曾想,这般隐秘之事,还是被君子浩然探知,今日落在君子剑手中,苟某,认栽了!”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李道脸色大便,没有错,就是像吃了大便一样的恶心样子。
就在李道正准备开口分辨时,却见苟达虎的妻子哇的哭了出来:“半山君子,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跟我没关系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苟达虎狠狠骂道:“贱人,明明是我们一伙,一同做下的事情,你怎可全往我一人身上推?”
再然后,苟达虎家里三十八口,从他儿子,到他儿媳,再到管事仆役,一个个的相互指责谩骂。
群瓜们都很好奇,苟达虎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引来侠名远播的“君子剑”行侠仗义,斩奸除恶?
李道脸都黑了,就算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这种桥段,他他娘的太熟悉了,瞧着怎么就跟演电视剧一样呢?
李道想要就此离开,顺便在走之前将苟达虎放了,说一句“对不起,误会”然一就溜之大吉。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道刚刚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却见被他们吵得脑仁疼的小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行了,别吵啦!”
接着望向那断腿乞丐,说道:“你,就你,别干嚎了,说说,怎么一回事。”
乞丐停止的哭泣,断断续续的说起了“快板”:“禀浩然,小人我家住空山的城边,家里有楼又有店,生活乐无边……”
好吧,那样的无厘头是不可能出现的,但大抵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苟达虎这一家,上到他与他妻子,儿子,儿媳,下到管事仆役,总共三十八人,皆是杀人越货的大盗。
原本啸聚于空山岭上,自号“空山盗”,这地方又在孟州与宛州的交界处,虽然不似边陲之地那般混乱,但治安却是相当差的。
以苟达虎为首的“空山三十八盗”,便以劫掠路过的行人商队,与洗劫山下集镇为生。
当然,他们也是看人下菜的,类似乎于神造门,或是两家三派这些强大的势力与门派弟子,他们是不敢抢的。
只有那些不挂旗子,势单力孤的商队才是他们下手的对向,并且抢完之后灭口,以防走露消息,引来孟、宛二州大小“军阀们”的讨伐。
如此几年下来,平安无事,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有了这些原始积累,苟达虎便想着,是时候洗白了。
他的计划很好,先去空山城定居,以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形像出现在众人面前,赚足名望,接着开宗立派。
成立一个小门派,广收门徒,再跟神造门与两家三派搭上关系,一步步的做强做大,掌握空山一城的话语权,垄断二州来往的贸易。
以他五中的实力,做到这些并不难,积累个两三代,或可将势力发展的别的城池,这也是很多刚刚开宗立柜的人们常常会做的事情。
与众多团伙商量了一番,大家觉得此事可行,决定在洗白之前再做票大的,于是没过几天,众人在空山城搭起一个早餐摊子……
嗯,确实是早餐摊子,这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的目标是城里一家叫作明月楼的酒楼。
在这两州交界,三不管的地方,酒楼的东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但却经营有道,生意十分红火,那是相当有钱。
苟达虎等人搭早餐摊子的目的,便是为了踩点儿,就挨着明月楼不远。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大约过了半个月,合夜之间明月楼被他们洗劫一空,从东家到掌柜,再到伙计,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并且还将明月楼一把火烧了。
唯独东家的独子,因为武功颇高,一番死命的火并,断了条腿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得逃活命――没有错,那瞧着面目沧桑的断腿老乞丐,就是明月楼的少东家。
并且还在此过程中,记下了强盗的模样,几年前苟达虎等人落户空山城,少东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准备蛰伏起来,伺机报仇。
可他一个断了腿的废人,就算有心报仇,也无力回天,只能每天盯着苟府大门,恨炸心肝肺,搓碎口中牙,无能且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