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低头,一边拨弄着算珠,一边说道:“有,大院两间,每间每天二十个判子,早中晚三餐上等吃食酒水。”
“若是客官夜里觉得寂寞,本店可招歌舞姬来助兴,若客官看上哪个舞姬了,想要让其留宿亦无不可,不过留宿费却要客官自己出。”
“不多,以资色论,各自收费各不同,要看姑娘本身的身价,最底等的两个银判子,以此类推,最高的一夜两百判。”
说着话,掌柜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外面,接着继续算账,道:“都是对面燕来楼的姑娘,在这问剑城也是有名号的,本店只抽一成费用。”
“当然,客官也可去那边过夜,但花的钱会比这边多,若客官去那边的话,记得说是本店介绍去的,那样会有优惠。”
李道看向燕来楼的方向,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最后沉默片刻后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院子?”
掌柜停下了举动,抬头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就明白了他的身价,接着笑道:“还有一间中院,本店负责三餐,酒肉不缺,客官可以随意点餐。”
“一天十二个银判,若客官觉得本店日常供应的饭食不合味口,也可让吩咐下来,让本店的厨子做出适合客官的口味,但此中费用却需要客官自己出,如何?”
李道问说:“有小院吗?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掌柜轻轻摇头:“本店总共十间小院,但如今已然住满,客官若孤身一人的话,在下推介客人去后院那座‘筒楼’。”
“那里正好还空着房间,只是人员嘈杂,什么人都有,怕响影客官的休息,等明日空了小院,在下再请客户般过去,如何?”
李道想了想道:“哦?那里住一晚多少钱?”
掌柜道:“一晚七十个大钱。”
“行,就那里了,给我开三间……不,两间,另外,把我的大马车照顾好,那可都是好马,饲料钱多少,我便一并付了……”
“客官。”
就在李道准备掏钱的时候,掌柜突然打断了他,说道:“不瞒您说,小店那边就只剩下一间房了,您若是方便的话,便在那里将就一下?”
李道皱眉:“一间房了啊?”
这尼玛一间房,半夜要是一个不留神,岂不是会被江婉得逞?不行啊,虽然很诱人,但真的不行啊——冰清玉洁如我。
他倒是没有考虑过“筒楼”中的乱像,毕竟如他这般的,一剑劈出去,那楼也就塌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来到中土的这一路上,住的店也不少,像那样的大筒楼亦是住过的。
里面有男有女,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其实都是一群怂包,没多少本事,跟大漠里的马匪差不多。
小初最喜欢那种地方,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劫,有过几次经历之后,李道觉得挺没意思,而且收入微薄,便基本上一直是住小院的。
掌柜瞧出他的心思,客气的笑道:“看来小店是无法满足客官的需求了,客官不防去别处看看,问剑城内还有四五家客栈,也许他们那里还有客房。”
李道点点头,打算就此离开。
然而便在这时,一颗金豆子带着弧线,“啪”的一声,落在了掌柜的算珠间。
“一间大院,掌柜的就此去安排,这位兄台且请放心住下,在下请客。”
便见一个身姿挺拔,面容英郎,腰间挂剑,二十岁出头的灰衣男子,自客栈外走进来,将目光落在李道的身上。
他娘的,麻烦来的这么快?李道心中一寒,只是冲着他简单的笑了笑,然后快步向外走出。
灰衣男子见得这般也是愣了片刻,随后赶紧叫道:“兄台,兄台,且停下,在下请客,在下没有恶意……”
见李道并无停步的意思,灰衣男子瞬间慌了,急急赶了过去,一把将李道的腿抱住:“不要走啊……”
说着话,将一块木牌高举在李道面前。
李道并未将牌子接在手中,因为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穷鬼”,他不打算搭理对方,冷冷了瞧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家伙,寒声道:“放开!”
灰袍男子道:“不放,除非你接牌!”
李道冷声道:“信不信老子一脚踩碎你的脑壳子!”
灰袍男子道:“太岁爷说,你若敢不接牌,他便杀了你。”
李道怔了怔,又怔了怔,有些懵,片刻后……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兄弟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爬地上像什么话,赶紧的,赶紧起来,让外人瞧见多不好。”
“那个掌柜的,上等大院哈,姑娘什么的就算了,我跟我这位兄弟要好好聊聊天,不能被打扰,那颗金铢子算是押金,明天记得多退少补……”
客栈掌柜的也懵了,原以为那就是一个只能住得起小院的穷鬼,而且还是扣扣窣窣那能种,打算将他打发到其他店里去,却不想……
这尼玛,拿一个金铢子抱大腿,怎么瞧都是这么奇怪,你们他娘的是在我跟前演戏吧?还好没让势利眼的伙计过来招呼,不然岂不要被打脸?
江湖上一些大派子弟,如吕氏,如千剑派,可不就喜欢玩这一套吗?
掌柜想明白这些,连忙将金铢收起,叫道:“赶紧的,伙计们伺候啊,上等院子一套,上等的酒席安排,迎贵客啦!”
心说,你们该演完了吧?
……
福来客栈,大院内,阁楼里,酒席上。
灰袍男子手中拿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