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宝儿的手下都是公门中人,可他们却都有一颗古道热肠(不是谷道热肠,别瞎想)、助人为乐的赤诚之心。就好像在廻雁楼等饭菜打包的汜楷和魏进忠一样,因为宝儿在人家这连杀两人,搞得人家好好地酒楼都血淋淋的恶心死个人。
汜楷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跟厨房要来了一口破筐、一张油布,以及一把铲子。并拎着这些东西去廻雁楼的二楼帮店家清理碎尸去了。别看田伯光身形不高,但近似于肉馅的田伯光依然装了多半筐之后,汜楷才把地板上的肉给铲干净。
等到汜楷拎着半筐肉馅和两条小腿下楼以后,他又把躺在一楼大厅的于人豪尸体也装进了筐里。并与魏进忠合作,将筐子抬到了廻雁楼旁边巷子口的垃圾堆旁边。
可是,哪怕最近一段时间衡阳城中满是武林人士,哪怕衡阳城的治安秩序几近崩溃,哪怕每时每刻都有喝醉了酒的武林人士参与接头械斗。但这些械斗往往都会点到为止,一般不会发生命案。所以,廻雁楼里杀人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衙门的耳中。等十几个官差赶到廻雁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准备“抛尸”的魏进忠和汜楷二人。
场面一度陷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之中,衙役和捕快们纷纷亮出兵刃。反应迟钝的汜楷也不知道对面这些“同伴”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拔刀,但在他的思维之中,只要穿着官差的衣服就都是兵,只要是兵那边都是同伴。
而魏进忠天生胆子就小,所以当他看到这群衙役的时候便开始哆哆嗦嗦的在怀中摸索着东厂的令牌。可他的这个动作却被官差们视为“怀有敌意的攻击预备动作”,所以官差们便一拥而上,瞬间便放翻了魏进忠,还拿膝盖死死地压住了魏进忠的脖子。而傻愣愣的汜楷则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和魏进忠一起被押送去了县衙。
所有犯人在被押送到府衙接受审问之前,都会被衙役的班头和师爷扒一遍皮。而魏进忠和汜楷在班头的眼中简直就是肥羊中的肥羊,每个人的身上都揣着几十块银元不说,魏进忠的钱袋子里竟还整整齐齐地叠着不下10张“壹佰元”的东宝银票!
至于二人身上东厂青铜腰牌,则被没文化的班头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可是班头没文化,不代表值班的师爷也没有文化!等师爷发现两块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铜牌子上面用篆书阳刻的“东厂”二字时,差点儿没吓得拉在裤子里。要知道,在衡阳这种不大的地方,东厂的名头简直比黑白无常还要可怕。
师爷一打听才知道这牌子的主人已经被班头儿送进了牢房里。亡魂大冒的师爷赶紧跑去通知了县太爷,然后县太爷就带上了自己的全部班底乌泱泱的跑去了大牢。
大牢中,正被人往刑架上绑的汜楷这才回过味来,因为此时的场景和他被上官冤枉的时候何其相似。于是乎,脑袋本就不好使的汜楷突然脑补又有人要冤枉自己,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汜楷突然从刑架上挣脱下来,并一拳捣在黑了他们钱的班头脸上。
汜楷的这一拳没比打桩用的大木槌轻不到哪去,倒飞出去摔在墙上的班头在摔倒在地的瞬间便已经没了生息。其他衙役和狱卒哪见过这等火爆场面,一个个立马抄起兵器就准备置汜楷于死地。而汜楷则抄起一根胳膊粗的铁链子,这就准备把眼前敢亮兵器的人一股脑都给抡死。
好在县官及时出现,这才制止了一场官杀官的惨案发生。
俗话讲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在呢,这次就连一向好脾气赔笑的魏进忠都怒了!
“你们好大的狗胆啊!”魏进忠一脚一个,将刚刚在牢中准备对他们动刑的衙役和狱卒一一踹倒,并边踹边骂道:“连东厂的钱都敢贪,连东厂的人都敢打!我看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啊!要是你们裤裆里没两颗蛋扯着你们,我看你们还真敢飞起来升天是不是?”
等宝儿得知消息,带着罗狼、风午、火丑和兰附赶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而当县令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蟒袍和四个深褐色飞鱼服的“东厂上官”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县令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摊上了多大事儿!
宝儿见二人身上没有外伤的痕迹,便问他们:“吃亏了没有?”
二人先是摇了摇头,接着汜楷好像犯了错的小孩承认错误一般,耷拉着脑袋告诉宝儿:“额杀了个人。”
“他欺负你俩了吗?”
汜楷点点头。
“那他就活该被你打死!哪怕你干掉他全家,撅了他祖坟,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说完,宝儿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战战兢兢、满脸冷汗的县令,并问他:“县令大人,您说……我讲的对吗?”
“没错!没错!大人您讲的一点儿错都没有,都是下官御下无方,叫大人您的亲信受惊了!”
宝儿点头,并吩咐县令:“你起来说话罢。”
可是,县令如今早就被宝儿吓得两腿酸软,哪怕他想站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罗狼见县令的表现,也看出来县令被吓坏了,于是便掐着他的腋窝,把县令拎起来并放在了凳子上。这时,县令才敢肯定,宝儿没有对他动杀心。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县令你来解决,如何?”
“下官一切谨听大人吩咐!”
但宝儿显然不满意县令的表现,他猛地一拍桌子,教训县令道:“听我吩咐?那大萌要你何用!别忘了,你可是堂堂一城之父母,拿出点儿骨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