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縄铳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燧发的了。”
来到白鸾身前的宝儿,一刀削断了他手中的火铳。白鸾见手中利器被东厂百户谈笑间就给废了,也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撞到高手中的高手。
“你就是白鸾?”宝儿肆无忌惮的拿眼睛在老头儿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又问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你就拿枪射我?”
“我……”
白鸾在面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威势的宝儿时,反倒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宝儿白鸾一副三杆子打不出个屁的模样,便再次问道:“那我问你,你是从蓬山仙境那边来的吗?”
听到“蓬山”二字的白鸾瞳孔猛地一缩,并倒吸一口凉气,反问宝儿:“你相信有蓬山吗?”
“有没有的我不管,反正我已经碰过了一伙自称为仙人,还特么刀枪不入的神棍了,至于他们是不是蓬山来的家伙,我就要问问你了。”
此刻,当白鸾听到宝儿所说的“刀枪不入”之后,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并面露惊恐之色,急迫的追问宝儿:“什么时候?在哪里?他们来干什么?”
“你怕他们?”
白鸾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怕!”
“为何?”
“他们……”白鸾欲言又止,但在内心的挣扎一番过后,还是老实的交代道:“他们是蓬山上位列仙籍的武士,专门负责在蓬莱和昆仑执行各种任务。”
“所以,他们是来抓你的?”
白鸾再次点头。
“可为什么?”
“为什么?”白鸾的表情中同时出现苦涩与愤怒两种神色,他不无怀念,却又义愤填膺的骂道:“就因为老夫身为蓬山的药师,只是一介区区凡人。不能位列仙班的我却始终都在追寻凡人的长生之道,他们容不得老夫坏了他们的规矩!”
“哦!”宝儿一指身后不远处正给无名加油的仔太郎,问白鸾:“所以你就来这边杀小孩儿取血炼药?”
白鸾则强辩道:“在蓬山根本无需杀人就能炼成长生药,老夫当初之所以会流落萌国,完全是因为意外!”
“那你还要炼?”
“因为老夫已命不久矣!老夫渴望获得长生,老夫要向所有人证明,即便老夫没机会位列仙班,但依然能够长生不老!即便届时老夫被他们抓回蓬山,并就此殒命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刻,宝儿似乎能理解一些白鸾为了心中的理想或责任而不择手段的做法了。以为从某种角度而言,其实宝儿和白鸾都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标而不得不去杀一个无辜的人,宝儿扪心自问,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恐怕下手会比白鸾还要果决罢!
即便是一个无辜之人,可一旦他是该杀之人,那么……
宝儿曾讲死在他剑下的都是该杀之人,但有时候该杀之人却未必就是坏人,甚至有可能会是一个大好人!想到这里,宝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今后被自己遇到的该杀的好人,最好能少一些。当然最好永远也遇不到!
宝儿甩了甩脑袋,将无用的杂念通通甩掉,并决定换一个话题,这才又问白鸾:“按你的话讲,真有蓬山仙境这地方?”宝儿惊奇的问道:“那蓬莱和昆仑又是什么地方,你们好像经常提?”
白鸾则知无不言的回答道:“蓬山先人们——不,常世人(蓬山世界,即十二国原住民自称)口中的蓬莱就是这里,而昆仑则指海对面的萌国。”
“诶!这么说,蓬山就在大萌和东瀛的中间?”但紧接着宝儿就问:“可我经常坐船的诶,怎么从来没见过大海上有什么山啊,仙境啊之类的呢?你不会准备跟我讲,蓬山其实在另一个世界之中罢!”
白鸾听到宝儿所讲,也只好无奈的点头道:“不错,蓬山和十二国的确都在另一个世界。”
“那么如何才能去到那里呢!”宝儿解释道:“我有个朋友两年前被一群会飞的混蛋给抓走了,所以我想去那边把我朋友给弄回来!”
“去不了的……”
“没错,的确去不了!”
就在白鸾的话刚刚出口,尚未讲完之际,另一个声音则突然从宝儿和白鸾的头顶传来。这一道声音并没有多响亮,却足以让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除宝儿白鸾以外,无名、小宝儿、风午、罗狼,以及正拄着一条长枪当拐棍的剑心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向挂着半轮月亮的夜空看去。
“呵呵,装神弄鬼的混蛋,不过是些障眼法,雕虫小技而已。”
风午望着天上十几个骑着非鹿非马,没有翅膀却能飞在天上坐骑的武士,嘲笑一句后,正准备从地上抄起一把和弓。但他的下一步动作却被罗狼拦下。
“罗狼大人,为何拦我,一箭射过去障眼法自破,咱们也好看看对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过罗狼依然没有让风午动弹,甚至还压在他的身前连连后退,直到退至无名的身边时才停下来。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不用看也知道。”无名伸手搓了搓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与罗狼说:“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很危险……”
小宝儿则匆匆跑到剑心的身边,将借给他的另一把刀取回,还嘱咐剑心一会打起来的时候,一定要藏好自己!
“小师叔,我……”
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小宝儿终于难得的郑重了一次,她皱着眉毛凝望天空上的家伙,小声说:“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