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渡国的领主曾有一双儿女,因为无名是领主弟弟义子的缘故,领主的这一双儿女可以说完全是在无名的陪伴下长大的,两个小家伙也一直视无名为他们的长兄。
但这一切都在反叛的当晚戛然而止……
“什么?留他们一命?”已经成为大渡国新领主的主上,质问着为哥哥的一双儿女不断求情的无名:“难道你打算把他们养大之后,再让他们反戈一击亲手干掉为父吗?”
“不是?那好!为了表现你的忠勇,为父决定由你亲手处决他们。如果你不敢或不忍下手的话,也很简单——陪他们一起去死就可以了!”
祥庵曾当着无名的面,为自己辩解过:“要是在我的立场上,你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吧!在这种时候,难道你能始终贯彻自己的意志,直至最后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吗?不可能的,对吧!你救得了那个孩子吗?换做你去送死,你会去吗?你最终也会和我一样……”
祥庵并没有说错,这就是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最终表现,没有哪些人会如剑心一般甘愿跟随剑圣一同赴死。而无名当初所选择的,与那上吊自杀的祥庵也别无二致,他们最终都选择了出卖自己的信念和意志——不,更确切的讲,是亲自对自己最后的坚持,举起了屠刀!
那天早上的雨很冷,冷得深彻骨髓。几百名武士正用比雨水还要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无名,无名的义父也站在武士的前方,手持一柄长刀指着无名破口怒骂着什么。无名看着跪在泥水中,由他陪伴长大的一双稚童,他手中高举的屠刀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哪怕无名心有不甘,心有不忍,却不敢违背义父的命令,因为在意志与生存的选择题上,无名早已经做出了自己的答案。如今只是他尚存的意志在与现实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罢了。
始终用身体护着妹妹的兄长这时突然抬起他幼小的头颅,眼中带着无尽的仇恨对无名怒吼道:“快动手,胆小鬼!”
“嗤……”
“啊!尼桑!尼桑!”
另一个武士从哥哥的尸体上抓起了妹妹的身子,将她的脑袋压了下去,无名再次挥刀。刚刚还鲜活的两条生命此刻以倒在了泥水当中,任由大雨冲刷这他们的尸体,以及他刀上的斑斑血迹。
但他心中被鲜血玷污的信念和意志,却再也无法被洗净了……
……
飘飘洒洒的雪花穿过倒塌木头间的缝隙,落到了无名封印佩刀的缠带上。无名刀上的这条破破烂烂的缠带,正是当年被他亲手斩杀少主的发带。恢复神智的无名一手抓起自己的佩刀,回想起刚才半梦半醒之间自己脑中回溯而过的诸多画面,他依然无法原谅当年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但为了救下仔太郎,为了弥补多年以来始终耿耿于怀的遗憾,无名决定与从前的自己暂且妥协。如果不去同自己妥协,恐怕无名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拔出被自己封印在刀鞘中的利刃。
“剑心,你有没有事?”
剑心听到无名的呼唤沉稳而有力,知道了他没什么大碍,于是立即开口说道:“你那边怎么样,方便出去吗?我被卡住暂时没办法动弹,你赶快出去救仔太郎,我随后就到!”
“你保重!”
说完,无名便顺着木头之间的缝隙往外爬去。而剑心也开始试着挪动卡住自己的木头。
祭坛顶端,计时器的指针即将指向天空的正上方,手持偃月刀的火丑走到仔太郎的身前,不带任何感情的对仔太郎宣布:“时辰到了。”
仔太郎的眼睛猛地一缩,可就在火丑准备动手之际,当初被剑心一脚踹飞出去的飞丸不知何时跑到了祭坛的最顶上。仔太郎一趁着火丑不备,一口咬在他握着大刀的手腕上,这才没让火丑手中的大刀落下。
“仔太郎!”
从废墟中爬出的无名为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跳上了屋顶一路朝祭坛跑去。水辰则挡在登上祭坛的必经之路上,将眼前的敌人一一杀退,让武士们无法靠近祭坛半步。
解决掉又一波敌人的水辰也注意到沿着屋顶一路跑来的无名,他本以为当初的一镖已经要了无名的性命,却没想人家非但毫发无损,而且现在还好来给自己添乱。水辰怒极而笑,一句“臭小子,找死!”脱口而出之后,便抄着手中的三节镰刀朝无名冲去。
“让开!”
无名见前路已被人阻挡,便开口让这些挡路的足轻和武士赶快退去。但这些家伙还没等退去,就已经被冲过来的水辰收割去了性命。而水辰在解决掉这些麻烦之后,也飞转起手中的镰刀再次朝无名杀来。
“让开!”
但水辰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朝无名杀来。无名见自己避无可避,而自己的刀却还被发带所封。情急之下的无名不得不用牙撕咬开剑上的发带,且就在水辰的镰刀即将斩向无名的一瞬,他的刀终于出鞘。得益于几天来观看剑心练习时的心得,无名竟在不知不觉间使出了飞天御剑流最引以为傲的神速拔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水辰也没有想到眼前臭小子的出刀竟比罗狼还要快上三分。于是,水辰便带着这样一份惊讶,被无名一刀腰斩成了两截。
锦衣卫五行司下属小旗,代号水辰,阵亡!
再看祭坛顶端,飞丸在咬住了火丑的手腕之后,的确给无名拖延了不少的时间。但火丑身高体庞,且吃了白鸾的“仙药”,仔太郎要在他腕子上的一口对他而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