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王岭花听到这里,早已忍不住哭了出来,
“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想害大爷,是那个卫兴银他骗了我,说那包药草只是、让人睡的沉而已……”
“睡的沉?”
宗吉元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王岭花一边哭天抹泪、一边说道,
“反正他说之后会给我五两银子,我真的没想到会……呜呜……”
“真是够蠢的……”
刁三郎本来不想说什么,可听到此处,忍不住骂了出来。
宗吉元只是盯着王岭花,沉了沉又问,
“我再问你,你和王三样是什么关系?”
“啊?”
王岭花听了一愣,继而又有些难为情地支吾着,
“我和他是同村儿的……”
“同村儿的哈,”
宗吉元冷笑了一声道,
“那还真够巧了,你们是同村儿的,你来下药、而他就和卫兴银一起来周家讹诈,你还敢说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什么?”
王岭花听了,惊得脸都变白了,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她这副样子,宗吉元已经可以断定她的确和王三样相同,只是被那卫兴银给利用了,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周子通,见对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便轻轻拉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
“子通兄,你怎么看?”
“我……”
周子通也是聪明人,见宗吉元问了,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便叹了口气,
“这女人虽然可恨,却也有可怜之处,还是由吉元兄你妥善处理,您就看着办吧。”
“好,”
宗吉元凝视着对方悲伤的面庞,又安抚般地道,
“放心吧、子通,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卫兴银的,一定要抓住他、为令兄嫂报仇的。”
“那就拜托了。”
周子通重重地点了点头。
宗吉元回转身来、盯着王岭花,道,
“王岭花,无论如何,周子易夫妻的死亡、你都难逃干系,你可知罪?”
“我、我真的好后悔……”
王岭花早已哭得顿足捶胸、头在地上磕得流出血来。
宗吉元不禁也叹了口气道,
“事到如今,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啊?死?不、不、不,求大人饶了我这条命吧……”
王岭花吓得又开始磕头。
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宗吉元真是不知是气好、还是笑好,摆手道,
“听着,你已经触犯了国法,本该是死罪,可周家二爷不愿再加深罪孽,所以、如果你想活着的话就要认罚。”
“好、好,多谢二爷饶命之恩,怎么罚我、我都认……”
王岭花说着、又朝周子通磕起头来。
宗吉元点了点头道,
“好吧,听好了,本师爷罚你杖责二十,然后到王三样家去赡养他那孤苦无依的老母和幼子,要用心服侍,如果有什么不周之处、被我们县里知道了,定严加惩处绝不再饶恕!直到什么时候么,还要看你的表现如何、再做决定,懂了吗?!”
“哦、好、好的……”
不管怎么说,能得活命就好,王岭花挨了顿打后、老老实实地到王三样家去照顾那祖孙二人去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便是帮着周子通为兄嫂出殡,又忙了好一阵子,这才算是告一段落、回转到县衙中。
这件案子暂时先放在这里,宗吉元又将注意力收回到东山沟那伙儿贼人身上,得了空闲、便和王玉在一起商议起来。
“虽然说知道对方是谁了,可还是有些无从下手之感。”
宗吉元皱着眉头、瞧着坐在对面的王玉。
王玉此时看上去倒轻松的得,边端着杯、喝着茶,边思索了一下道,
“据我所知,那卫兴银名下曾有一家当铺,想来应该是东山沟贼人的产业,我们可以到那里探听一下。”
“如此的话、倒是不错,”
宗吉元的眉头舒展开来、微微笑了笑,
“这几天我将衙里的事情打理一下,等腾出手来、你我就一起去看看,怎么样呢?”
“好啊,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王玉将茶杯放下、道,
“我也正好要回镖局里去看看,最多两三天、就能回来找你。”
看看已经约好了,王玉也再不多耽搁,站起身便告辞离开。
宗吉元送他一直来到门外,目光随着王玉走出大门、却并没有收回来,如果此时有人能仔细地看看她,一定会发现、这双清澈的眸子中的光芒,此时此刻竟显得有些漫无边际的散乱。
是啊,此时的宗吉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就是说、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视觉所接触的任何事物之上,而是在脑海中整理着近几日来、新发现的几条线索,而结合着从前已经归纳好的那些、从而得出的结论,越来越令其不安起来。
东山沟么——
再次想起那个地方,宗吉元猛醒般地转回身、快步进到自己的房中,从卷柜中取出十年前的那份案卷,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有杂役送来晚饭,草草吃过后、依然还在看着,已不知看到了第几遍后,宗吉元的嘴角轻轻的抿了抿,然后将案卷合上、收好,心满意足地去休息了。
次日,一切看上去好象又恢复了正常,宗吉元将身为主薄该负责的事情、都做了妥善处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