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元,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王玉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急了,
“很明显、州衙门中有人在针对着你,他们就是想要将你置于死地,你要是不离开的话、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罢手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
宗吉元根本就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微微地一笑道,
“看着江文举的那种表现,我岂能不明白呢?不过倒是你,为什么看上去比我还要着急啊?”
“我?那是因为,”
说到这里,王玉竟然停了下来,略加思忖之后、才又看了她一眼、道,
“吉元,因为我早就看出、其实你是个女孩子。”
“嗯,这个我也知道。”
听对方说出了自己深藏着的秘密,宗吉元倒并没有任何的吃惊表情。
吃惊的反倒是将此秘密揭穿的王玉,见她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不禁诧异地问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自然是从你对我的态度上看出来的,”
宗吉元淡淡地一笑、道,
“如果你真的象对我这样、如此关心体贴地对待另一个男人的话,那岂不是太过奇怪了。”
“哦、也是啊……”
王玉被她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才道,
“象吉元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确实有很多事情都是瞒不住你的,不过、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什么、知道些什么了?”
“我还知道、你的名字根本就不叫王玉,是吧?”
宗吉元瞟了对方一眼、很平静地说道。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宗吉元的声音很轻,可听在王玉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立刻十分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了她,
“你、你说什么?我不叫王玉,那我叫什么?”
“你真正的名字叫犹春珏,也就是说、你才是东山沟四贼人中的四寨主,是吧?”
宗吉元还是那么平静地说着,仿佛就是在和好友闲来无事、聊聊天儿那般的轻松。
可王玉却无法做到她这般的淡定,面色已经变得铁青,好半天才道,
“犹春珏已经死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你这是想骗过世人、还是想骗过你自己啊,”
宗吉元轻笑了一声、道,
“一个人的身份能够改变、却是无法舍弃的。”
“如此说来,在你我之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秘密了。好吧,我确实就是犹春珏,不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心中很清楚,在这个女孩子的目光注视下,如果想只靠抵赖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王玉索性也不再掩饰下去,但还是有些沮丧地问道。
宗吉元看了看他、又轻轻一笑,用马鞭朝前指了一下,道,
“我们之间的秘密么、真的已经无可隐瞒了吗?好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嗯,也好。”
王玉回头朝辽东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跟随着她向东南方向走去。
两个人驾驭着马匹的前进速度、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如果那些不知内情的人们、在此时看到他们二人,一定会以为这是正在游春踏青的两位友人,神情竟然是那么的悠闲自在。
但事实上、悠闲的人只是宗吉元一个人,而王玉的心中却是急的要命,可他依然还是弄不清楚、这位明明正在被追捕着的人,到底凭什么会做到如此的四平八稳,接下来又是怎么打算的,所以,只得耐着性子、和她同样地慢步着。
“我现在是该叫你犹兄呢、还是仍然叫你王玉兄?”
宗吉元用很调皮的语气、故意向他询问着。
王玉被她问得顿时语塞,即有些恼火、却又没办法发泄出来,只得道,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犹春珏这个名字早就不属于我了,现在的我只是王玉而已。”
“那好吧,我就还是叫你王玉兄吧,”
宗吉元朝他眨了眨眼睛、笑道,
“王玉兄和我初次相识是在崔家集的那回,不过、那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对吧?”
“哦?你居然会知道?”
虽然这又是一个意外,王玉却也同样没有否认、继续问道,
“那你不妨说说、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在四年前,我说的对吧,”
宗吉元的回答是相当的明确,不但没有丝毫的猜测痕迹,而且还是没有片刻的犹疑,
“就在四年前有一天,我和弟弟宝元从学堂回来,正在往家走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大汉正在欺负、看上去十分的羸弱的父女二人,你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吧?”
“天呐、吉元,难怪县衙里的那些差人、都叫你是‘小神仙’,依我看你简直就是仙人一般,”
王玉用佩服的五体投地般的语气说道,
“那天看到那种情景,你当时就去将那个大汉狠狠地给教训了一顿,不过当时在场围观的有那么多人,而且我还藏在了人群之中,你又是如何会发现、并且还记得我的呢?”
“因为你人很帅啊。”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宗吉元竟然还不失时机地揶揄了他一下。
王玉还真的被她的这句话给说得再次地哭笑不得,气结了半晌方道,
“你是在嘲笑我吗?”
“怎么会呢,”
宗吉元笑着瞧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道,
“因为你当时确实是很引人注目,就在我动手揍那个家伙时,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