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在为画作配好了诗词,手捏一支狼毫正在画作的右上角题字。
“姑娘,东家姑娘去了哪里?”前院店铺的伙计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玉蕤去上货了,”玉皎放下笔,抬眸问,“你有事?”
玉蕤带嫣红去供货的商家挑砚台,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伙计又道,“有二位公子挑了仕女图,说是有不恰当之处,希望姑娘能出去一见,……还说,要请姑娘帮忙,看能不能改正。”
“不恰当之处?”玉皎一愣,问伙计,“公子姓甚名谁?他可有告知?”
“只说姓斐,”伙计低声道,“别个,他没说,奴才也不好问。”
姓斐?
玉皎心道,应该是斐驰。姊妹对这位公子很关注,玉皎不敢怠慢。她立即起身,走出内院来到前院店铺内。
玉皎迈进门槛,果然,斐驰高大的身躯站立在那。
玉皎笑意盈盈地走过去,“斐公子,玉蕤不在,您要买的是哪一幅画?告诉我也是一样等玉蕤回来,让她再改!”
“多谢玉皎姑娘!”斐驰双手拱起,朝她深深一稽,“姑娘,那幅画在偏院的画室,姑娘且跟我来!”
斐驰做了请的姿势,迈步走在前边领引。
玉皎顿一顿,虽觉不妥,还是跟了上去。
斐驰领她进了偏院,在画室门边站立,伸手道,“姑娘,您请!”
玉皎不由疑虑,他怎不进去?
“玉皎姑娘,画作在里面!”斐驰又一稽首。
“哦,”玉皎点头,迈步进了门槛。
她看到眼前站着的人,不由一愣,瞬间,又百感交集起来。
这人修长的身材,着紫色直襟朝服,黑发束起以鎏金冠固定,腰间朱红白玉腰带,挂白玉玲珑腰佩,逼人的贵气铺面而来。
太子元宸?
元宸双眼凝视着她,眼圈是红红的,那张脸不再娇奢,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玉皎心内一颤,轻咬着唇瓣,坚定地说道:“不知太子驾临,实在突兀!太子殿下今日怎会来此?臣女不该与殿下私会于此,还请殿下以国事为重,殿下,您请回吧!”
玉皎欠欠身,转过身,欲逃离此处。
“皎皎,且慢!”
元宸快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本宫思慕你……恐你误会,多次去府上求见,……国公爷既是不见!你都没想过我一丁点,既在此写诗弄文,很是怡情!”
“殿下,您真真好笑!”玉皎银牙紧咬,“殿下若成心求娶,不该奏请圣上赐婚吗?……不见宫里传召,也就罢了。您,如何学那登徒子,行此孟浪之举?”
“登徒子?你既如此看本宫么?”他蓝色的冰眸有些冷,眸中有怒火,“本宫求请父皇,……无奈,父皇不允!”
玉皎心口一滞,既是有些站不稳,她咬紧牙关,“既如此,还来作甚?”
“本宫为何来?本宫不舍,不离,不弃……”他眼眸如星辰,喃喃说道,“皎皎,相信本宫,且给些时日,……本宫会做到的。”
“不,……”
太子要违抗皇命?这,很不理智!
玉皎不由一哆嗦,心里有些后怕,本能地往后退。
“皎皎,你等我!我们还年轻,还有时间筹谋!”元宸眼眸濯濯,黝黑眸子不逼锋芒,坦率而热诚。
“……”她心神不定,既不知所措。
元宸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她,“皎皎,你只管相信我,等我,不要放弃我!”
“不,”
她有些抗拒,使劲往外挣脱;他,却不管不顾搂得更紧。
他眼眸含星,勾唇浅笑,凑近她唇边,……
“起开!”玉皎狠狠将手一抬,猛地退后两步挣脱他的拥抱。她双颊一热,眸里流星点点,骂道:“放肆!”
他脸上有一丝遗憾,笑着走上前一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这,有什么不妥么?”
他喷薄的鼻息呼到她脸上,他的呼吸很近,吹到她肌肤上,痒痒的。玉皎又羞又怒,不得不再后退一步,“你……你……做什么?”
他眼里含着笑,深情凝眸着她,“皎皎,一日不见如三秋……”
玉皎大囧,不得不离他远一些。他不放她走,既步步紧逼,逼至墙跟。玉皎后背贴墙上,已是退无可退。
“你?”
玉皎眼睛里冒火,气呼呼的,“……殿……殿下,私下见面有违德行,您是太子,最好立刻离开……”
“乖,……”没等她将话说完,他勾唇封住她的唇。
温柔而深情的吻,滋润着她的心田……初尝爱之甜蜜,她只觉不可思议,她身子幸福得颤抖着,……
两人眼望着眼,脸靠着脸,耳鬓厮磨片刻,才缓缓抬头,她清亮的眸子闪烁着,濯濯如华。
他双目灼灼,握紧她柔滑的手,“皎皎,这些天,你不知道,本宫是如何度过的……”
“殿下,”她双颊陀红如霞窝在他怀里。
……
玉蕤挑了十几款上乘品质的砚台,各要了几款,又采购了些笔墨,便乘车返回。
马车还没到荟蕤堂,前面街道遇堵。旁人道,前面有很大的阵仗挡住了去路。
玉蕤觉着不对劲。
她天天在这一带行走,这里街道路面很宽,怎么可能会堵呢?
玉蕤叫嫣红看着货,自己下了马车往前行。
走过了一条小道,眼见马上就到了荟蕤堂,道路被官府的人给封了,说是太子巡查至此,左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