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师父萧若水!
玉蕤心道,正愁找不到她人,她倒撞上门来了!
楼玉蕤抑制住心中愤懑,迎上前,“不知师父驾到,有失远迎!”
“你见到我,明明是很气的,干嘛口是心非?”
萧若水瞥她一眼,冷冷一笑,说得犀利直接,“你已知晓自己身份,心里必定很痛,一定恨透了为师吧?”
“为什么?”
玉蕤脸色发白,望着她,眼眶里凝起水汽,“你,为何要这样做?我本有家有亲人,你却亲手夺走了它!我过的这十五年凄苦的日子,你如何赔得起?”
“我,也不得已,”
萧若水避开她的目光,眼睛瞪着前方,眸光闪烁,“你心里很痛,也恨透了我吧!没办法,你母亲弥留之际,……她嘱咐我,……我能不听?”
玉蕤脸色一凝,“请不要拿我已故的可伶的母亲说事!母亲怎会置自己孩子不顾?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
“你竟不信我,我也没啥说的。”
萧若水背过身去,神情颇为凄切,“我若不答应,自然会有别人做,……与其那样,不如我来做,我是你母亲的丫鬟,与你母亲情同姐妹!是,我骗了你十五年,但,我至少让你好好活着,不是吗?”
她真是大言不惭,作恶的人都往自己脸上贴金?
玉蕤很是无语,心里只觉阵阵酸楚。她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怜悯心,不会让她过孤苦伶仃的十五年!
这个师父,对她哪怕有一丁点怜爱,甚至有那么一点母爱来护着她,心里也是安慰的。可她偏偏没有!甚至,师叔伯教授她本领,她却是要挡着的。
“……这么说,我能活下来,还得感谢师父你?”玉蕤唇角弯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感谢十五年来,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
“为师,……对你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好。”萧若水面不改色,说慌都不带打草稿的。“你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你,都是为师替你挡着呢!”
“什么人在暗中监视,为何不来告与楼府?你这妇道人家真是可笑!你,将我楼氏骨肉藏匿十五年,老夫没拿你问责,你自己找上门来,还敢在这信口雌黄?”
楼伯赟脸色铁青,怒火中烧,“不过是许家的一个丫头,凭什么?……信不信老夫拿住你,将这拐带主家小姐的人贩扭送大理寺?”
“楼公爷,”国公爷威风凛凛,萧若水不敢直视,低头噤声。
“到我楼府来,什么意思?”楼国公脸色一沉,怒道,“怎么,还要老夫谢你帮我养了丫头不成?”
“不敢!”
萧若水赶紧说道,“这些,都是许家二爷授意的,……太糊涂了,皇后娘娘已着人调查了此事,并且也问责了我,……娘娘说,这事确是许家做得不对。娘娘罚我来,向楼府承认错误,要杀要剐,任凭国公爷处置!”
“好一个任凭老夫处置!你当老夫不敢?”楼伯赟黑眸一凛,“那你跟着老夫去大理寺!老夫相信大理寺卿定会秉公立案,给我楼家一个解释,还楼家一个公道!”
“不可呀,不可!”
萧若水急走上前,“这事要是到了大理寺,不闹得满城皆知?皇后娘娘担忧的,正是这一点,……那样,无论许家还是楼家都会受人诟病啊!”
“许家做的事,实是小人行径!”楼国公凛然,半分不让,“楼伯赟一生尽忠报国,不能保护自己子嗣?真是笑话!”
“是,是,是,……”萧若水一个劲地点头,“皇后娘娘说,不能因某人的腌臜行为,使整个许家颜面扫地!娘娘还说,国公爷要是气不过,就拿若水是问,……若水在这说了,只要您能出这口气,……任杀任剐!”
好一张伶俐的嘴!
楼伯赟禁不住冷笑,“……简直不可理喻!老夫岂能滥用私刑?”
“是,……国公爷坚持秉公执法,若水心中钦佩,……”萧若水望了玉蕤一眼,又道,“姑娘确实是被我看护起来的,……对楼府,我有亏欠,今儿,不劳老国公动手,若水,自裁以谢故人!”
萧若水手一抬,佩剑翻转,宝剑出鞘,只见寒光闪闪,挥舞着抹向自己脖颈。
“师父……,”玉蕤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来,抓住萧若水的手腕用力一托。
萧若水负痛,宝剑撒手而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玉蕤,为何要救我?”
萧若水眸子闪着泪花,“被圈养十五年,你不应该恨我吗?师傅也知道对不起你,所以,决定一了百了。”
“师父,……”
玉蕤心里很矛盾。
是啊,是她将自己圈养起来的,心里该恨她。可她毕竟养育了自己,这其中的点点滴滴,无论多少悲欢离合,到底还有情义在。
“丫头,除恶勿尽!”
楼伯赟黑眸犀利,扫一眼萧若水,“不要被她的苦肉计蒙骗!这个人,以前心思歹毒,……十几年过去,她都不知悔改。你以为皇后几句话,她就幡然醒悟吗?”
萧若水身子抖了起来,她的表演还是没能骗得了楼国公。
“你……你,真要杀我?”萧若水脸色苍白如纸,有些歇斯底里喊着,“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真以为杀了我,娘娘会放过你楼家?”
“呸!”老奎从后面走出来,“你是个什么货色,老奎我还不知道?……当年,就是我心软,……倒是害了孙小姐!今日,不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