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去交差就好,老奎可是传过话了!”
老奎撂下话,转身欲走。
“奎爷爷,您别走呀,帮帮我们姑娘吧!”
嫣红被他吓到,噗通一声,跪地求情,“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国公爷盛怒,姑娘放走的是师父,姑娘又不能去拿人,姑娘如何能交差?”
玉蕤本来不怕的,见嫣红如此害怕,惹国公爷生气的后果肯定不妙。顿时,她心里也慌乱起来,“奎爷爷,请您帮帮我吧!”
老奎本来做做戏,是吓唬吓唬人的,见玉蕤不为所动,心里担心这戏怕是唱不下去了。不想嫣红这一跪,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奎唬着脸,一副看你可伶我才帮的,斜睨道,“哼,真要我帮?”
“请您老赐教!”
“赐教吗,倒不用,”老奎爷爷的脸皮薄,承担不起她这样的抬举。“将你的师父画成像,交给老奎我就行!”
玉蕤一愣,“奎爷爷,您拿我师傅的画像干嘛?”
“交给国公爷呀!”
“交……?”玉蕤脸色立马不好了,“我将画像交给国公爷,他老人家若是拿去报官,……然后这画像被张贴出去,不是害我师父吗?”
“不会!”老奎爷爷很笃定,“我可以人格担保,国公只需看一眼,是不是我国公府的强敌……”
“可,这样也不妥吧。”玉蕤满腹狐疑地望了望老奎,不知道他啥意思。
“怎么,你不信?”老奎面色一沉。
“不……不敢,”得罪老奎,还要在国公府混吗?
玉蕤心里有点悲催,是不是与他聊天时,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了,莫名地得罪了人?
“既就是这样,您老人家稍等。”玉蕤点头,回去作画。
写文章她不擅长,画画,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不一会儿,萧若水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师父,你可别怨我,确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玉蕤对着师父的画像自言自语。
“姑娘,你好没好啊?再不好,老奎走了。”老奎等急了,在屋外大叫。
“来了,”玉蕤拿着画像,笑嘻嘻走出来,“奎爷爷,我既画出画像,与您一起去见国公爷吧。”
师父虽对她不仁,但她却不能不义。关键时候,还是要替师父说几句话。
“哦,好!”
老奎接过画像来看,画得那个唯妙唯肖,不由笑眯眯地点头。
玉蕤跟着他,将画像拿去呈给定国公。
定国公看过,掩卷叹息:“此女,是柏荃前夫人许氏的丫鬟秋水,不知道她何时改名为萧若水,也不知道她与你有何渊源?丫头,你实话实说,她对你咋样?”
“师父待我还好,”玉蕤小心翼翼回话。
温思纯是世子楼柏荃的续弦,许氏夫人是难产而亡,这许氏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为朱雀门的关门弟子,再后,便成了自己的师父?
萧若水说道的故人,既是许氏夫人,还是许家的人?
她这样恨我?是因为许家,还是楼家?
玉蕤心里一阵恍惚,可,他们名门望族,与她这一个孤女有何干系?除非……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达脊背,她双目无神怅然若失,一个趔趄几乎栽倒于地。
“丫头,别慌!”
楼伯赟伸手扶住她,他声音如虹充满了力量,如定海神针般给了她力量。
“老夫早怀疑你是我楼氏的子孙,派人此处找证据,却苦苦寻觅未果,……如果不是你师父闯上门来,又恰好被老奎撞见,老夫还不能肯定你的身份。老天有眼,我楼氏子孙得以回归。”
“为何会如此?”
玉蕤喃喃说道,“从小,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被受歧视与白眼,……可不曾想,我既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我不是孤女?……是谁,谁操纵了这一切!”
楼玉蕤太震惊了!她是楼府的真小姐?上一世,她不曾了解,更不知晓,这太搞笑了也!
说什么好呢?造化弄人吗?
不,这一切,一定是人为!谁不想孙儿承欢膝下?谁愿意子孙流落在外?
这,都是针对楼府之人的诡计!
眼眶内充满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愤慨,或是,兼而有之?
“丫头,你心里难过,你就哭出来吧,”楼伯赟抚着她的背,哽咽道,“老夫没尽到祖父的责任,老夫心,有愧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惊归震惊,她收敛了浮躁与不安,慢慢冷静下来,她要搞清楚,是谁将她抱走的?是萧若水吗?当年,是怎么回事?
“蕤儿,来坐下,听祖父与你慢慢说,”
楼伯赟拉着她坐下,眼睛望着空中的某处,慢慢说起往事来,“当年,你亡母有孕回了荥阳娘家,回乡探亲遇流民作乱,耽误了回京的路程。半年后,许氏难产……”
玉蕤呆了呆,问道,“许氏在娘家生产,国公府可有人随行?”
“你亡母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后的堂妹,楼家对她千万爱护,岂能没有人跟随?”楼伯赟道,“玉皎身边的老仆人陈氏一直随行伺候的,她亲眼看到夫人进去生产的,……”
“都说女人生产就如进鬼门关一般,为何不让楼家人一同陪护?”玉蕤很奇怪。
“唉,许家找的稳婆不让,说楼家的人犯冲,……许潇云恨楼家,不然,不会这样做的。”楼伯赟顿一顿,叹了一口气,“许氏是赌气离京城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