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微风习习,一辆蓝色马车在宫门外停靠着。
玉蕤在马车内静静等着,心里抱着希望,皇帝会发兵驰援边关。
老奎蹲在车旁,不时翘首望望宫门。
“奎爷爷,您上来歇会?”玉蕤撩起车帘,“祖父面见皇上,得好一会才能出来,天凉,先歇会吧。”
“不了,孙小姐,国公爷随时会出来,老奎得候着!”
老奎布满皱纹的核桃脸挤出一丝笑,看上去有点别扭。他的心思都在国公爷身上,随时随地待命。
玉蕤心知劝不了这老人家,放下车帘来,自己静静地想事。
“老爷,咋样?”老奎的声音。
玉蕤一惊,赶紧撩起车帘,见祖父已经走上车前。
她赶紧用手挡着车帘,待祖父上来坐好,轻声问,“祖父,皇帝怎么说?”
“先回去吧,”楼国公抬抬手,脸色不太好看,“老奎,回府!”
“是,老爷!”老奎坐上车头,令车夫驾车。
车内,楼国公脸上罩着一层霜,像是事情办得不顺。
玉蕤小声问,“祖父,如何?”
国公爷闭着眼睛,气得肝疼!
楼国公沉着脸,气嘟嘟地说一句,“不像话!对老臣避而不见!军情紧急也不见!”
楼国公来到宫门前,有紧急军情请黄门官通传,小黄门急急入内,磨磨蹭蹭出来,很忸怩地告诉国公,陛下已在惠美人的宫里歇下,有事,明日早朝再禀。
这皇帝,竟对军情如此漠视?
祖父不说话,想是很生气。祖父鬓发已白,为朝廷劳心劳力,皇帝如此对待,玉蕤很心疼。想到奔赴边关的父亲,她的心不由揪起,不能意气用事,她轻声道,“祖父,兴许皇上有事,咱们……”
“嗖,嗖,嗖……”
她的话还没说完,传来三声凌厉的哨响,像强弩发出的箭镞震颤声。
“趴下!”玉蕤大喊一声,往祖父身上扑去。
爷孙俩一同卧倒。
三支箭镞劲道狠厉,穿透车木窗棱,直直钉在木梁上,带着哨音震颤着。
“老爷,您没事吧?”老奎大声问。
“老夫还死不了!”
楼国公大怒,坐起身来,拔出宝剑来,欲要与人拼命。
“祖父,您不必理会这些肖小!”
玉蕤抢下祖父手中的宝剑,柔声劝道,“对方蓄谋已久,人多势众!您这样出去,咱们很吃亏。祖父,您不能倒,父亲、楼家,都指望您呢!”
“气煞老夫也!”
楼国公慢慢冷静下来,虽心绪难平,但,孙女说的话对。
“奎爷爷,您进去保护祖父,”玉蕤掀起车帘,唤老奎进车里,她拿起剑来坐在老奎原来的位置,命令车夫,“不要停,快马加鞭回府!”
“是,孙小姐!”
赶车的车夫是跟着国公爷上过战场的,自然明白此时他们势单力孤,他连连挥动鞭子,将车赶得飞快。
“朝市集人多的地方去,人多,这些人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玉蕤一面说,一面掏出哨子召唤起花雕,“小凤,快来!”
她飞身站上车顶,持剑以待。
动作很快,几乎是一气呵成。
暗处的黑影行动更迅猛,他们接到指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怎会轻易罢手呢?
“嗖,嗖,嗖,……”
又三支箭射过来。
“小心!”楼国公大声喊。
玉蕤挥动宝剑,左右开弓,“噹,噹,”打落两支箭。
第三支比前两支的劲道猛,那箭,她既是没挡住,只冲她面门而来,眼看就要击中她……
玉蕤将头一偏,那支箭擦着脸庞而过,带动发梢轻轻震颤着。
“好险!”
老奎惊呼,“孙小姐,你小心!”
“诶!”她应一声,静静地观望着,
黑影迅速变幻阵型,换上一批更强劲的弓弩,……
玉蕤暗叫‘不好’。
此时,天空中传来扑闪的震翅声,玉蕤抬眸望去,是小凤!
小凤接收到她的召唤,立即就扑了过来。
“小凤,扑!”
玉蕤大喊一声,花雕从高空俯冲而下,啄起一个黑衣人迅速上升,猛地朝另外的弓弩手摔去。这些趴在房顶的人,专注在马车上,哪里顾得上空中?
那黑衣人重重落下来,正好堵在弓弩上,弓弩重重地弹起,砸到其中两名弓弩手,弓弩手没料想道,惊得弹起,却没站稳,噗噗噗,……从房顶落了下来!
几张弓弩也摔下,碎了一地……
“小凤,好样的!”玉蕤高叫一声好。
不想,她这一声忘乎所以的叫喊,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
在另一面墙头,一支弓弩对准了她,
“嗖,嗖,嗖……”
三支箭朝她后心射去。
“嗷嗷嗷,……”
小凤立即飞扑过去,可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那箭越过小凤,擦过它的羽毛,笔直朝玉蕤飞去。
“……?”
玉蕤刚感应到身后的箭,可是,已很近很近,来不及了啊……
有人从墙头飞扑下来,立时将她扑倒……
“砰”一声闷响,玉蕤重重跌落在地!
哎哟,疼,疼!
玉蕤嘴角一抽,疼得嘶了一声,方才反应过来。屁股碰到地上,咯到石头,咯得生疼生疼的。
方才,哪个王八蛋将她摔地面的?
玉蕤蹙眉,正要开骂。
“你受了伤,别动!”
清冷而倨傲的声音传入玉蕤的耳中,“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