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一刻,电话那端的陆宁哇的一声哭了。
“妈~,我被林深算计了,她联合了很多人欺负我。”
唐杏芳听得出,女儿的这一声妈包含了多么大的委屈和无助,这一刻她的心揪紧了,疼得像刀剐过一样。
陆宁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是全家都宠上天的小公举,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自己的女儿心思单纯,刚刚步入大学校园,哪里斗得过林深那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八年的小妖精,女儿这是吃了多大的亏才哭得这样伤心欲绝。
唐杏芳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宁宁,别哭!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都有妈在!你在哪里,妈这就和你干爹过去接你。”
“干爹也能来吗?”陆宁幽怨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小期盼。
“你等一下,我让你干爹听电话。”唐杏芳忙把手机递给了身后竖着耳朵的盖贺宸。
“女儿想你了。”
盖贺宸一手搂着情人,一手接过电话,“喂,宁宁,是不是害怕了?听干爹的,不要紧,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年纪小,没经历过风浪,想问题容易严重化。干爹告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不难,有办法解决。你先什么都不要做,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等着干爹和妈妈去接你。”
盖贺宸的话很管用,三言五语就让陆宁止住了抽咽。
陆宁吸了吸鼻子,“干爹,我在学校外大门外的咖啡厅等你们,你和妈妈快点儿来。”
挂断电话,二人去了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身子,穿好衣服下楼,盖贺宸开着他的奔驰商务,载着唐杏芳匆匆赶往传媒大学。
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盖贺宸在路边停车。
唐杏芳拨打了陆宁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陆宁的身影闪出咖啡厅门外。
她捂着黑色的口罩,头上顶着棒球帽,一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上了车,关上门,陆宁一下子扑进母亲的怀里泣不成声。
“妈妈……林深……林深她欺负我……”
唐杏芳心疼地把女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宁宁,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你难受就哭出来吧,妈会替你把这口气找回来的。”
陆宁在母亲怀里蹭来蹭去,伤心了好一阵,才止住了眼泪。
陆宁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肿胀的左脸和乌青的右眼,她瘪着嘴,湿漉漉的眼底蓄满了委屈,倔强地望着母亲不说话。
唐杏芳和盖贺宸双双吓了一跳。
“宁宁,你……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刘辅导员发给唐杏芳的视频中,只录到了陆宁野蛮瓷儿的一刻,陆宁一伙人被打那一段,楚嫣嫣出于保护正义行动的心理没录。
“林深!是她煽动其他年级的同学一起,把我和室友们打了一顿!”
陆宁刻意隐瞒了是自己故意碰瓷才惹来众怒而挨打,反而倒打一耙把罪名扣在了林深头上,一口小白牙咬得紧紧的,跟母亲唐杏芳生气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唐杏芳万没想到女儿竟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这可是自己从小到大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舍得碰过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一群女生痛打,堂堂陆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气得她咬牙切齿,眼底快要渗出血来。
盖贺宸怕唐杏芳真的冲动失控,闯进校园找林深拼命。他连忙锁好车门发动车子,带着母女二人去了唐杏芳在市中心商业街的一套高档住宅。
中途,陆宁向母亲和干爹大吐苦水。
父亲陆连城背着陆家人跟林深来往不说,还瞒着自己和妈妈,偷偷给林深买了一块同款的手表,这才引发了误会。
林深用心险恶,故意激怒她,从而引发误会升级,还挑拨离间,煽动高年级的女生动手打人。
陆宁故意歪曲事实,推卸责任,偏偏唐杏芳和盖贺宸不管她说什么,都认可她的说辞,毫无立场地站她那边。
骨肉连心,女儿挨打,疼在母身。
唐杏芳心里跟针扎般的疼,正在气头上无处可撒,她当场打电话给陆连城。
陆连城还在医院养伤,妻子来电,他挂断赌气没接。
唐杏芳一边骂陆连城该死,一边没完没了地拨打他的电话。
终于,在拒接了十几次之后,陆连城按下了接听键。
“陆连城,你为什么拒接我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第1时间,唐杏芳就提高嗓门对着手机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来。
陆连城好端端的莫名被吼,很是不悦,“你发什么神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从你上次假惺惺地来医院跟我挤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之后,时间过去了快1个月,你都再也没来医院看过我吧?”
“看你?哼……等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就去看你。”
上星期,唐杏芳让自己的助理给陆连城送了两份离婚协议书,因为她狮子大开口索要陆连城名下的集团股权,陆连城没有签字,事情一直拖着。
“哼……你想得美!离婚可以,想要我名下80%的股份,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我跟了你么多年,80%的股份都是少的!这是我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最大的让步!”
“唐杏芳,你抬头看看天。”
“我看天做什么?”唐杏芳错愕。
“贪婪的女人,我让你看看天上有没有掉馅饼,砸到你不要的这张大脸上!”
“你……”唐杏芳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被贪婪迷失了心窍的女人暗暗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