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秦霄然沉默了几秒钟,转身匆匆回到卧室。
两名保姆已经为林深换好了睡衣,林深蜷缩在被窝里,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秦霄然的心又隐隐地疼了一下,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在林深额前的美人尖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又宠溺地揉了揉林深的小脑袋,帮她掖好被子。
“照顾好林小姐,中央空调的温度不要打得太低,明天早上不要叫她起床,让她睡到自然醒。”
交待完这些,秦霄然匆匆下楼,管家派了一辆越野,司机驾车载着他火速赶往集团双子大楼。
那天夜里,林深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山中农家小院。爷爷拿着锄头,蹒跚学步的自己,跟在爷爷身后,把一粒粒种子埋进土里。
黄昏,夕阳落山的时候,自己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手里捧着一碗樱桃,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听爷爷给自己讲历史故事。
很快,梦中的自己到了3岁年纪,长成了一个肉呼呼的小包子,爷爷带着自己离开了乡下,搬进了京城什刹海老胡同的四合院。
那时的爷爷总是出差,经常把自己丢在秦家。
3岁的小包子整天跟在比自己大4岁的秦霄然的身后,哥哥、哥哥地叫着……
那时的霄然哥哥就已经长得高高帅帅了。
夏天的傍晚,霄然哥哥带着自己坐在回廊下的台阶上,自己乖乖坐好,两只小肉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一只等待投喂的鸟崽,等着霄然哥哥一勺一勺地把蛋炒饭喂进自己的嘴里……
“啊……张嘴。”
“呦呦乖……再吃一口,奶奶说粒粒皆辛苦。”
霄然哥哥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剩饭,可自己有时还是会剩下一丢丢炒饭,因为肚肚已经涨鼓鼓了,所以那些剩下的蛋炒饭理所当然由霄然哥哥代劳了。
每到那时候,自己就会反过来给哥哥喂饭。
小笼包似的肉手手握着勺子,颤颤巍巍地送到哥哥嘴边。
“锅锅……张嘴。”
“锅锅……再七一口。”
“锅锅……再七两口。”
“锅锅真乖……”
霄然哥哥对自己可好啦,每次都会把自己剩下的蛋炒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粮食都不浪费。
那时的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跟屁虫,一只又馋又懒的跟屁小虫虫。
“呦呦不想走,锅锅抱。”
“锅锅,呦呦要七糖葫芦。”
“……”
儿时,自己最骄傲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让所有小朋友都眼红羡慕的邻居哥哥。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一次幼儿园放学,小朋友们在操场上集合站队。
栏杆门外,秦霄然举着一根1米多长的糖葫芦,向自己招手。
自己在无数双羡慕的目光中,走出幼儿园,从霄然哥哥手中接过那根巨大的糖葫芦,耀武扬威地在幼儿园门前转了三圈儿。
那天,全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集体发出了疯狂的尖叫,无数小孩哭闹着要爸爸妈妈给他们生一个和秦霄然同款的哥哥。
午夜梦回,林深从睡梦中笑醒了。
身体上的疲惫和不适缓解了许多,回味梦境,某人的嘴角还挂着傻笑。
外面夜色正浓,清凉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帘给房间里带来了些许微明。
林深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被窝好像云朵一样,真舒服啊……
伸手按亮台灯,看见手机放在床头,她睡眼惺忪地打量着房间布局,回想着昨晚的经历,自己在回来时的路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霄然哥把自己带到了名马庄园别墅,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没印象了。
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崭新的睡衣。睡衣…林深的心跳不由微微加速,脸一下子变得好烫。
她缩在被窝里害羞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如果是霄然哥……那么他人去了哪里?
超大的公主床上,身边另一侧还是整整齐齐,无人动过。
她起身下了床,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房间都找不到秦霄然留下的痕迹,看来霄然哥昨晚是真的没有留下来。
女人来大姨妈可真是麻烦,身体失血,脑袋也跟着变得迟钝了。
林深心里抱怨着取过手机,来到窗边,拨开窗帘,推开窗,让柔和的月光和夜晚清新的空气都倾泻房中。
已经是凌晨3点了,霄然哥不会还在集团加班吧?
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秦霄然的电话。
铃声在响过短短2、3秒钟之后,就被接通了。
“你醒了。”秦霄然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一丝疲倦。
“霄然哥,你怎么还在加班啊?”
“集团临时有事,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没有?”
“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恐怕都会很忙,等天亮了,我派人把500万送过去陪你。”
“霄然哥,你也要注意休息哦,别让自己太累。”
“嗯,我会的。你乖乖的,再睡会儿,明天不需要早起。还有,记得想我!”
“嗯,你要好好休息,累坏了我会心疼的。拜!”
挂断了电话,林深的心情放松下来,一想到天亮后,500万就要过来陪自己了,林深美美地勾起了唇角。
午夜,繁华都市。
双子集团的大楼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整条路段实施全方位封闭。
秦霄然目光阴冷地坐在车里。
之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