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珠只是悉心将杯盏收拾好,想来五爷和自家奶奶已经有日子没在一起了吧,最近这一个月晚上就没要过水……
“四太太倒是精明,把七姑娘送到宫里去,想在圣上面前混个眼熟,当妃子么?”徐氏想起来说。
敏珠适当接话:“算算七姑娘去宫里也尽十日了。”
徐氏便笑笑:“皇妃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不过从四房现今的情景看,四老爷,六爷,哪个是争气上劲的?要七姑娘真自己争气,当上了皇妃,四房也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四老爷还怕得不到提拔么。”
高妙正经是个有心机的姑娘,所以说,还不能和小梅氏彻底撕破脸皮,要不然以后四房真起来了,不好办。
敏珠心想:大姑娘是当今皇后娘娘,她会让自己的妹妹进宫去服侍自己的丈夫么?
不过皇家不比寻常人家,要七姑娘进宫去能帮衬到大姑娘,大姑娘兴许真能安排七姑娘进宫当妃子的吧……
思绪未落,就听外面小丫鬟禀:“三奶奶院的禾儿姑娘来给奶奶送梅饮子了。”
徐氏听了,心中的气瞬间消了一些。
候夫人怎么了,侯夫人在这府里照样要吃哑巴亏,受窝囊气。
“手脚倒挺麻利的么。”徐氏笑笑,吩咐外面,“让人进来吧。”
禾儿进来,把梅饮子和小食递给敏珠。
敏珠一眼就瞧见了牛皮纸包上印着的是“粱饴坊”的红色油印。
“粱饴坊”的吃食可是不好买的。不仅价钱贵,更重要的是里面做的东西供不应求。徐氏曾经买过,她借光品尝过,其实并没有传的那么好吃。只是不知道“粱饴坊”的铺子是怎么火起来的,全京城的权贵都要去那买小食,生意火爆的了不得。
想在那买到吃食,得提前几天就着人去预定的,要不然有钱也买不到。
敏珠就想三奶奶何时又有钱,又有闲了了。不会是侯爷着人去买的吧,要不然凭三奶奶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例,还不够平时打点丫鬟婆子的呢吧。
猜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敏珠就不动声色的把小食包收到了徐氏看不见的地方。要看到了,又是一场事故。
想一会寻个时机,把“粱饴坊”的外包装纸扔了,不让自家奶奶瞧见。
“你们奶奶心里可真有老太太呢,老太太早上发话让她做梅饮子,这还不到中午呢,就麻利的做好给送来了。”徐氏心情好了。
禾儿听徐氏带刺的话,低头一点也不表现出来。她想着馨香说的话,这事迟早得传到侯爷耳朵里。
回到暖风院,把在冯氏那里听来的话,说给沈暖玉听:“二奶奶说,这吃食是极难买的,旁人想买,得提前几日去预定……”
沈暖玉听禾儿学完,就感慨说:“也不知道铺子主人是谁,生意这么兴隆,可不是要赚翻了。”
禾儿想,是她没将话说到点子上,还是自家奶奶理解的有问题。她传这话的目的,明明是想说侯爷在乎奶奶的,只是奶奶怎么把话拐到粱饴坊赚不赚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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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韩家太太到侯府里来,为的是议定高七姑娘高妙的婚事。
在老太太的安怡居,四太太作为高妙的母亲在旁陪着。
说了一会闲话,韩太太才笑问:“怎么不见七姑娘?”
四太太含笑说明原委:“老太太生日宴第二天,她就被娘娘接到宫里去了。”
高家大姑娘是国母,皇后娘娘接自己的妹子进宫陪侍,是什么用意?
韩太太便笑着点了点头。往下又试探几句,高家人言语里果然就透出不愿意和唐家结亲的意思了。
怕是明年春季圣上选妃,高七姑娘要参选也未可知。
韩太太自身也是明白人。又适当性的说两句别的,自然过渡,巧妙的就再不提为高七姑娘和唐家议定亲事的事儿了。
稍坐一会,从安怡居出来,说是要给几位太太问好。
四太太和韩太太一起出来,引路到二太太的舒云院。
在舒云院坐了一会,又过三太太淡云院。
淡云院屋里,徐氏正和三太太汇报采买的事宜。
见韩太太过来了,三太太便摆摆手,示意徐氏先别说了。起身迎韩太太,笑着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屋。”
徐氏会意,赶紧咽了下话。
韩太太笑着进屋,同三太太和徐氏都问了好。
徐氏也会说话,“伯母看着越发富态年轻了。”
韩太太笑说:“比起来,你婆婆才是年轻的呢,要不知道的,说是三十出头,也没人不信。”
三太太听了,就笑了笑,没人不愿意听恭维话,特别是年轻漂亮的恭维话,招呼丫鬟给韩太太上果品和茶。
马婆子在外也没多想,正巧瞧见竹屉里有上午沈氏送过来的点心,就吩咐小丫鬟拿了托盘,一盘分摆六块,摆了两盘,端到屋里。
糕点上面印着“粱饴坊”的红字,韩太太吃的时候看到,就顺嘴说:“想来是你们府上把‘梁饴坊的’吃食都包圆了,今日别人家想吃那可都买不到了。”
“韩伯母这说的是?”徐氏一时没听明白。
“还不是你们侯爷,今儿着人把粱饴坊所做出来的吃食都买下了,外面的人谁不知道……”说到此处,韩太太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失言了。
今日平西候身边那个荀侍卫,一大清早就去“粱饴坊”买下了里面所有的吃食,别人问起怎买这样多,那姓荀的侍卫只说:平西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