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见丫鬟拿过来三个首饰盒。不比府里其他人都是珠宝鉴定大师,稍一打眼,就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才打眼去看,还没等看清楚,就听徐氏提高了声说:“三嫂可真有眼光,这一条正适合你呢。”
一旁老太太笑着说:“这珍珠是不错,你们小年轻的戴着正好。”
三太太听了,就笑了笑,看向徐氏说:“正好涵哥儿媳妇今儿什么也没戴,你服侍你三嫂把它戴上吧。”
徐氏听了,脸上霎时一僵,险些就绷不住了。
沈暖玉听了,也觉得稀奇。
想想今日为何会被三太太这般礼遇,是和高寒冷有直接关系么。三房的人是自知把馨香配人理亏?还是说得知她昨晚在高寒冷书房……打算改变战略,走和平相处路线了?
高寒冷是皇帝怎么的,经他宠幸的人,别人都不敢小觑?想来可笑。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被徐氏服侍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沈暖玉就笑了笑,以退为进说:“怎好劳动五弟妹,馨香,你过来帮我戴上吧。”
徐氏顺势就下,提步要把剩下的两条项链送给大小梅氏。今儿她要在人前充当了沈氏的丫鬟,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
“潭哥儿媳妇。”三太太叫住徐氏,脸上虽看起来还是那么平和,只声音却有些变了,“还不先帮你三嫂戴上,看合不合适。”
徐氏听出来三太太的话头不对了。她敢当众不遵婆婆的话么,不遵长辈,往大了说都犯七出之条了,闹到娘家她也不占礼。
硬着头皮,站定了,应了一声,“嗳,儿媳听着了。”然后转身拿起了托盘里的项链,暗处里使劲扣着上头的珍珠,往沈暖玉身边走。
沈暖玉刻意坐在炕边没起来,徐氏就略弯着腰,把项链帮她戴好。第一次和徐氏挨的这么近,她发现徐氏的皮肤真细腻,确实长得好看,指甲养得长长的,上面涂着红色的蔻丹。坐着的高度正好能瞧见她……目测胸围是二比的吧。
珍珠挨在脖颈上,润凉凉的。沈暖玉也就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何时变成了女sè_láng……
戴好了,沈暖玉看向徐氏笑说:“有劳弟妹了。”给我当了一回丫鬟。
见徐氏脸上已是难堪至极,一句话也不说。沈暖玉在想,她要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徐氏会不会当场爆了。
三太太在旁撇了徐氏一眼,见她眼圈都红了,不禁就暗皱了下眉,能做到笑脸相迎,屈人之下的人才有大作为呢,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教么!
老太太权当没瞧见,和蔼的看向沈暖玉说:“好看,就戴着吧,等一会涵哥儿下衙,让他也瞧瞧。”
瞧瞧三房送给沈氏一条项链么,侯爷不在乎一条项链,但至少证明三房的态度了。冯氏坐在原处自得看戏
一旁侍候的丫鬟适时拿来了镜子。
沈暖玉正想照一照,哪里顾得上看项链好不好看,她要看看高寒冷昨天晚上留在上面的印儿……
左右看了看,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啊,这就有意思了,所以三太太先时盯着她脖子看为的是什么呢?刚才白不好意思。
徐氏深吸了一口气,待到心口跳得不那么厉害了,才往大梅氏和小梅氏身边走。
剩下两条是完全一样的了,大梅氏什么都没说,随便选了一条,和徐氏道了谢。
到了小梅氏那里,小梅氏鼻子出气,“挑剩下的也……”
四太太适时严厉的看了小梅氏一眼。
噎的小梅氏将下话咽了,白净的脸骤然泛了红。
旁边坐着的高妙替她解围,拿起托盘里的项链,笑着说:“这珍珠真好,我帮嫂子戴上好不好。”
沈暖玉余光瞧见,感慨这年头媳妇都怕婆婆。四太太那样精明的人,却找个了小梅氏这样的儿媳妇,暗地里也发愁吧,哪房都有本难念的经。
众人从安怡居出来,冯氏原本打算停下和沈暖玉说几句话的。不想三太太和沈暖玉说上话了。
“这珍珠适合你戴,没事到三婶娘院里坐坐。”
沈暖玉笑着,还没等回话,又听三太太说:“听说沈二老爷在书画局高就,凭涵哥儿媳妇的一手好文墨丹青,要是个男儿,怕书画局是断断拘不住的。有功夫过来,咱们娘俩切磋切磋,相互进益。选出几幅好的来,送到翰林院去,让他们给鉴鉴。”
这话说的十分温和热络,可听着像话里有话。具体是要表达什么,沈暖玉说真心话,她没听明白。只是笑着应了,没往下接,行了礼,领着馨香往暖风院走。
三太太站在原处,身旁陪房马婆子见周围没人了,才压低声音感慨道:“太太都这么说了,三奶奶还能笑出来,真不是一般的人……”
往回走的路上,见没有旁人在了,沈暖玉和馨香讨论,“刚才三太太那话什么意思?”
第一句:听说沈二老爷在书画局高就。“高就”两个词咬得有些重。
想起老太太生日宴那天,原主二婶娘说书画局是个清水衙门,三太太在讽刺沈二老爷官位低?
“听人说,三太太的伯父马大人早些年曾担任国子监祭酒,是近一二年才致仕的,大凡是书画局,翰林院的官员,哪个不是马大人选出来的,学生、门下,同门,遍结桃李,二老爷在书画局任职,别说是明面,就是暗地里使几个绊子,二老爷的官还做不做得下去……”馨香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所以三太太跟我在这软硬兼施呢?我要是惹了她,惹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