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呼吸沉重无比,脚步也变得重如千斤,每挪一步,仿佛耗尽全身力气。
皎洁的月色,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凝重无比。
脸颊间,无不渗出些许紧张而害怕的冷汗,不断流淌滴落。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然而。
屋里却是静得吓人,好似里面那位睡着了,完全没一丝动静。
这样,张振他们本应该感到高兴,没察觉不是更容易动手嘛?然而,他们心里却是不由有些慌乱。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走在前面的张振和楚老脸色凝重的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不安的凝重,好似在说那位真的在屋里?
不会有诈吧?
对于那位,就算到了这一刻,他们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怕。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们不会,也不敢贸然跟那位为敌。
吱嘎一声。
门轻轻被推开,张振、楚老两人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滴溜着透着些许紧张的眼眸子,迅速扫视了眼屋里。
然而。
下一秒,他们愣住了。
人呢?
屋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两人顿时上傻眼了,难不成走漏了消息,那位提前跑了?
两人脸色陡然大变,迅速退出。
这可不是好信号。
“退!”
想也不想,两人几乎同时下达撤退的命令。
非常果决。
其它人则是一脸懵,怎么刚来,还没动手,就要撤啊?
“老祖?”
“别问,立刻撤!回去!”
张振、楚老两人此时此刻脸色都无比凝重,心沉如石,非常不安。
那位不在屋里。
走漏消息,那位提前跑了还好点。
虽没杀掉,至少没什么损失。
可怕的是,那位没跑,反而在某处埋伏着,说不定这会正看着他们呢。
这就要命了。
他们这次行动,本来就战战兢兢,心里没底,现在还这样,不撤难道在这等死嘛?
其它人虽疑惑,却也没再多问,迅速掉头,准备回去。
然而。
刚转身,所有人就好似被点了穴一般,全都愣在了哪,动也动不了了。
呆滞的脸庞一滴滴冷汗渗出,紧缩的瞳孔透出一股惊愕,不敢致信的看向距离他们一两米远的一个年轻人。
此时,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露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正玩味的看着他们。
静。
这一刻,周围静得可怕,噤若寒蝉。
他怎么会在我们身后?
他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后的?
为什么我们一点没察觉到?
一连串的疑惑,在所有人心间生起,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眉头紧缩。
“你们在找我?”
淡淡的声音,在此时如洪钟一般,在这静默的夜色下响起,瞬间惊醒所有人。
啊。
所有人浑身一激灵,猛然间回过神来。
然后。
张振、楚老两位老祖从人群中走出,看向年轻人,脸色无比沉重,蹙眉道:“北域战神,我们来只是想请您放过我们,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闻言,苏炎挑挑眉,眯起双眼淡淡道:“还不算太蠢,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稍是停顿,又道:“给你们一个机会,放过你们?我也想,可你们自己断了你们最后的路!”
说罢,苏炎抬了下眼,扫了一眼张振他们,淡淡道:“大晚上,倾巢出动,你们想干什么?杀王刺驾嘛?”
张振心里咯噔一下,动了动嘴唇,想解释几句。
但苏炎没给他机会,摆手又道:“你们真把我当无知的蠢货嘛?做了那什么还想立牌坊,你们还真够不要脸的。”
“来杀我就说来杀我,说得那么委曲求全做什么?我像傻子嘛?”
张振、楚老不说话,也无话可说,他们刚才说来求情的,只是想拖延一下,也有试探下苏炎的意思。
若是苏炎答应放过他们,那万事大吉,他们也不用冒险对上苏炎。
但苏炎果断拒绝了。
微微蹙眉,楚老看着苏炎,暗暗紧握起拳头,咬着牙道:“北域战神,我等在北风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一句话,就要判我们生死,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嘛?”
苏炎愣了下。
呵。
随即,他嗤之以鼻的轻声一笑,鄙夷的看着楚老,一字一顿道:“你们无视北风城居民被残害也无动于衷,你们不过分?”
“你们两家子弟,这些年在北风城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不过分?”
一条一条的罪状数出来,张振和楚老听着,脸色如吃了苍蝇一般,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凝重。
但要他们就此认命,还不如拼死一搏。
“那又如何?我等也曾为华国立下赫赫战功,舍生忘死……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能过得更好嘛?”
楚老不以为意的冷哼声,“我们两家的子弟或许有这有那的问题,但那是他们应得的。那些被他们欺负的,要怪只怪投错了胎。”
“好一句要怪只怪他们投错了胎!”
苏炎牙都快咬碎了,脸色冰寒,杀气沸腾的看着张振两人,“你们想死?”
刚刚他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有点心软,想再给张家和楚家一次机会。
可听完这话,他觉得自己错了,给他们机会,就是助纣为虐,让他们继续祸害北风城的百姓。
一个家族的老祖,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