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很快就为白若尘包扎好伤口。他的眼睛滴了药水,虽然依旧看不清楚,但勉强可以睁开,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他又开始,暗中盘算着。
“师父,你的眼伤已无碍,快施法救二长老吧。”夜之醒不容有变,他将白若尘扶坐在座椅上,低声提醒。
“好孩子,先帮师父解开这光锁。它捆得人浑身发疼,难受得很。”白若尘故意可怜巴巴眯着眼睛,得寸进尺。
“不行。若你不肯施救,我也不管你了。就换酆一量来跟你谈。”夜之醒失望至极。
他松开搀扶对方的手臂,豁然起身,似乎连最后的耐心也没有了。
“夜之醒,你还是我白若尘一手带大的徒弟吗?如今翅膀长硬了,还是被那妖女蛊惑了良心?我才是你的亲人,还有小十,她才是一心向着你的女人。你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边才对,你是猪油蒙了心吗?你想气死你唯一的师父吗!”白若尘嚷得气喘吁吁,额上青筋迸现。
“你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是夜魔宫最杰出的术师,他义薄云天,有情有义,他是个好人。而你呢,灭月门门主?勾结外敌,狼狈为奸,陷害忠良,死不悔改。你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夜之醒一甩衣袖,痛心疾首。
“阿醒哥哥,你别生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切勿动肝火气郁结于心。”明昭心疼地扶住夜之醒,提醒道。
“白师傅,你就赶紧为二师父复魂吧。只要你肯认错,愿意改邪归正,我会请师父和二长老为你说情,尽量让阿令她们不要太难为你。”她别过脸去,淡淡道:“虽然你是长辈,但这件事做得确实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这丫头,亏得我刚才还替你说好话。”白若尘愤怒道:“我所做作为又不是为了自己,我还不是为了阿醒,为了你们两个的将来?你们怎么就不懂为师的苦心。孽徒,孽徒啊!”
“算了,孰是孰非自有公断。我去叫酆一量。”夜之醒黑着一张脸,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你站住。”白若尘真怕了,他赶忙改口:“我又没说,不给明昌岚复魂。只不过,被这光锁捆着,不好施法。”
“师父只管念动咒语,其他的事情,你讲我们照办就是。”夜之醒停住脚步,背着身子,冷冷道。
“好好好,不知道上辈子我做了什么孽,竟欠下如此儿女债。阿醒,这世间我谁都下得了狠手,唯独对你……哎。成也萧何败萧何。”白若尘长长叹了口气,真的很郁闷。
“你们把那盛着明昌岚三魂七魄的玻璃瓶拿好,待为师念过咒语,你要速速打开,将瓶口放在他鼻息之下。若有逃匿的魂魄,要用拴着红绳的铜铃铛及时挡回去。若跑了一魂半魄,这人就算醒了,也是活死人废物一个。”白若尘面无表情,机械道。
夜之醒拿起桌几上的红绳铃铛,又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明昭,低声叮嘱:“别怕,待会儿我让你打开瓶盖,你照做就是。我负责来守魂魄,不让他们乱跑。”
明昭接过玻璃瓶,认真地点点头。
白若尘见软磨硬泡都不管用,也只能皱着眉黑着脸,口中念着拗口的咒语。
随着他声起,房间里的蜡烛一下子都熄灭了,一股子阴森森的寒凉之气,仿佛带着怨女般的轻笑,从夜之醒与明思令身畔滑过,令人毛骨悚然。
明昭明显地手臂颤抖起来,夜之醒察觉,他一把揽住她腰身,让自己成为她的倚靠。随着他掌心的热度透过她的衣衫直达肌肤。她不由得浑身中一暖。
这还真是,第一次他如此贴心地照拂着自己。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发生变化,让人心生期待,如小鹿乱撞。
“别走神。”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低声提醒着。
幸好在黑暗之中,她涨红了脸颊,咬紧唇瓣,逼着自己更聚精会神起来。
夜之醒一直盯着念念有词的白若尘,只见对方突然停止念诵,睁开双眼瞪着自己点点头。
他立刻提醒明昭:“快打开瓶盖。”
后者手指依旧颤抖,但也用最快的速度拔开瓶盖,尽量将瓶口靠近明昌岚的口鼻处。
几道幽光缥缈地从瓶中游荡出来,仿佛调皮的鱼儿,有的直接钻入了明昌岚的鼻孔中,有的却摇着尾巴想要逃了一般,却被手疾眼快的夜之醒用拴着铃铛的红绳挡住。
铜铃声响,想要逃脱的幽光不情愿地跟上伙伴。随着十道不同颜色的光线,一一飘入了明昌岚体内,他的脸色也不停地在改变着。直到最后一丝幽光消失,整个房间里的光线也明亮起来。
只见,躺在床榻上的明昌岚呼吸绵长,面色渐渐有了红润。与方才面若土灰,气若游丝的模样大相径庭。
虽然二长老并没有立刻醒来,但直觉告诉夜之醒与明昭,复魂应该成功了。他们相视一笑,同时舒了口气。
“他没那么快醒。”白若尘哼了一声。
他眸光一闪,态度又和善起来:“好徒儿,既然明昌岚已经复魂成功,你总能放开为师了吧。为师还有好东西,着急要给你看呢。”
明昭望了望夜之醒,后者脸色凝重:“不能放。”
“师父,你真的是灭月门门主吗?不对……我应该问,你何时建立的这邪教,为何我一无所知。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你真的……是我的师父,夜魔宫第一术师白若尘吗?”他一字一顿问道,情绪复杂。
“我从来不是什么白若尘!更不敢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