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马科手起刀落,只一个会合,便将那名偏将斩于马下。
另一个关宁铁骑偏将,却是从前一直都在丰润那边做镇守城池的守将,不曾见识过马科身手。此番吴三桂全线龟缩,他也被征召回到了山海关内,而且在多次征战中少有败绩,如今看到与他同级的那个偏将,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斩落马下,顿时大怒,挺枪便刺道:
“我当是谁,原来以前大明的走狗。”
“来来来,吃我一枪再说!”
谁知,马科闻言,不仅没有着恼,反而挺胸而道:
“不错,老子就是大明走狗,以前是大明走狗,现在是闯营巨寇,无论如何变化,老子却永远都是汉人儿郎。”
“瞧你这卖身贼模样,老子都懒得与你对刀,没的脏了老子的兵器——”
说着,马科忽然挂上他的手中刀,反手一勾,便摘下马背上的弓箭,又顺手抽出一支箭羽,嗖地一声,便将那偏将射落马下。
四周士卒,顿时声威大壮,齐声呐喊: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喊声中,马科营无数士卒,忽然爆发出惊人士气,竟一鼓作气,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千军边做后军,在城门方向,一路将出城突击的吴军又逼回城内,在城外方向,面对偷袭的鞑子军,一路士卒,竟硬生生地挡住了他们的偷袭,不知不觉将战线稳定在了东门官道一线。
几经争夺,在马科这一支不足万人的左翼偏军奋力厮杀之下,原本已经崩溃的东门战局,竟然不知不觉形成了犬牙交错,互有攻守的胶着状态。
然而马科部的努力,依然还是无法彻底扭转大顺军在山海关此刻整个战线的颓势。
随着东门左翼主将高一功在东门另一边被关宁铁骑及其附属乡勇的冲击下,最终不得不彻底失守,而退却到马科部相对稳定下来的固守阵地,东门最终还是被出城的吴三桂军,入城的鞑子军成功合围,而彻底丢失了东门这一关键性城门。
紧接着,右翼主将刘芳亮,也失去了他的阵地,在右翼副将王朴的策应之下,也且战且走,退到了马科部这片官道之上最后的一块还算完整的阵脚中。
左右两翼主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兵合一处的会师,面面相觑之下,不由得都是一声苦笑。
“临朐男,你这边还剩多少兵马?”
无奈会合到一起的几员战将,高一功毕竟是高夫人的亲弟弟,算是皇亲国戚,而且战力也也一向不错,所以,即便是刘芳亮这样的猛将,往往也不由自主的会先尊他为首。
高一功倒也居功,扭头看了看满身血污的马科,摇头对刘芳亮答道:
“制将军,我的本部兵马怕是早就拼光了。”
“你眼下能看得见的兵马,全都是马科兄弟的,若没有他再次拼死守住,我们这一会儿还真就要走投无路啊!”
刘芳亮点点头,不由得也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犹如浑身上下披了一件血衣般的王朴,同样不吝赞誉道:
“唉,我这边也是多亏了王朴将军的血战,方才能带出来自己本部兵马仅剩下的一点血脉,加上他的兵马,现在拢共也就三四千人了。”
见刘芳亮、高一功一见面,就不停地追问对方的兵马折损状况,马科与王朴不由得对视一眼,随即双双出声道:
“制将军,临朐男,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得赶快与权将军会合,然后再全力夺回东门,最好是像新兵营那样,出奇兵拿下城门楼子,再以城门楼子为制高点,方有扭转当前局势之可能啊!”
“至于兵马损失,现在到处都是乱哄哄的,虽然被吴三桂、鞑子军联手突袭,肯定死了不少,但溃兵怕是更多。”
“到时只要重新夺回东门,以城门楼子为致胜点,四面八方的溃兵为了自己活命自然就会闻讯找回来。”
“故此兵马数目现在不是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迅速点齐现有兵马,以长枪兵与刀牌手开路,先去找到权将军方为上策!”
高一功、刘芳亮不由得也对视了一眼,随即双双摇头道:
“已经晚了——”
“方才权将军那边已经用完了最后一次飞鸽传书,他那边乃是吴三桂与多铎盯着的重中之重,由狗鞑子亲王代善亲自督阵,满达海与尼堪两大悍将合力猛攻,权将军不仅身负重伤,而且已经在亲兵营的护卫之下,全线向闯王那边的南门突围去了。”
“唉,权将军手上,可是整整三万兵马啊,竟自须臾之间皆墨,权将军还为此丢了一只眼睛,此生怕是还未遭受过如此大辱啊!”
“看来,即便猛如权将军,这山海关也成了他的走麦城。”
马科、王朴吓了一跳,纷纷惊道:
“什么,汝侯不仅退往南门闯王那边,而且还丢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天呐,此战,闯王将军迟疑了一晚上,竟然给吴贼三桂、狗鞑子多铎酝酿出如此一盘大棋出来,可叹、可恨也!”
两人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双双打了一个寒噤,跟着又急声道:
“制将军,临朐男,方才我二人所言,重夺东门据守城门之议,若是连汝侯都兵败而去,,怕是此计已不得也。”
“我等这边,也应速速向闯王那边突围而去,而且要越快越好!”
高一功、刘芳亮长舒一口气,马上颔首道:
“几位将军若是也这样想,正好也和我们之意。”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