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此言,一个饱经风霜的六旬老朽,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十万大军,尽皆丧命,也的确该哭。
秦王却是不管他,又继续说了起来。
“其二之过,过在于楚王也,世人皆知,越国乃寡人之盟,楚王若要取越,竟不告知寡人,妄图用宵小伎俩,破坏我秦韩联盟,诉说赵魏起兵谋秦,当局者谋,楚王为当局者,却不善于谋,才致使我秦楚国战,将军之失,此为第二过。”
嬴荡历数楚王之过,就是要让楚国臣子们知道,秦王没错,错的是楚王,是楚王不应该和秦国开战,这也让楚国战败的将军们,以后有个宣泄的口子,将对秦国的愤恨,转移到其国君身上。
“至于其三,才是将军之过,将军之过,过,不在不懂兵,过,不在不善战,唯一之过,只是忘记了火攻而已,但这巴山之中,尽是密林,若要不被火攻,则只有坚守城池要道,可上庸归我秦,城池被我夺,将军也是无计可施,才为其三!”
秦王这一番说辞,是为了给芈焽找了一个开脱的借口。
闻言,芈焽止住哭声,默不吭声。
嬴荡也不着急,喝着爵中酒,等他说话。
“哈哈,都说秦王暴虐,如是帝辛,可近日一观,这哪是帝辛所为,口蜜腹剑,如此难缠,堪比心机老妇也!”
嬴荡的计策,被芈焽识破,他连番大骂。
白起说得不错,这老家伙的骨头,还真是硬得很。
站在一旁的白璟憋着气,看秦王气色如常,也没妄动。
“秦王请说,何时杀了老朽?”
芈焽又问。
嬴荡还是面带笑意。
“将军想知道楚国为何而败吗?”
这次,芈焽咬着牙,并未说话。
“寡人请将军跟在寡人身旁一段时日,待这场战事毕了,将军自然会知道,到那时候,寡人亲自送老将军回楚,可好?”
芈焽似是不信。
“哼,老夫早就不畏生死,倒是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嬴荡留着他,就是要像对付张翠一样,对付芈焽,攻心为上。既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就让他见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