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卿赶紧把小兩洁拉到自己怀里,对雨纯道:“好了大姐,洁儿知错了。”
雨纯这才没说了,见几个妹妹都凑在雨慈身边看她编蜻蜓,便四处走走逛逛,欣赏花朵。
刚才她姐妹的一番言语被在竹林后教弟弟练习射箭的沈兆涵全都听在耳朵里。
他第一次看见雨纯时,就喜欢上她的娇艳和羞涩,见她对妹妹管得严格越发对她有好感。
在他心里,长姐就应该是她这样子。
沈兆涵见雨纯在逛花园,怕弟弟们射箭的时候没射中靶子倒射中了她,于是叫弟弟们改练剑,他则分花拂柳朝雨纯走了过去。
雨纯正低头陶醉的闻着一朵怒放的枙子花,忽听背后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林大小姐,在赏花啊。”
虽然声音不大而且温柔,可雨纯还是吓了一跳,忙转身,沈兆涵那张英俊的笑脸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眼里,顿时让她红了脸。
雨纯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福了福身,轻言细语道:“沈大公子好,沈大公子……原来也在花园里。”
早知你在花园里我就不来了。
沈兆涵含笑点了点头,朝雨卿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雨纯,“我想跟你谈谈你四妹雨卿小姐。”
雨纯闻言,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费解的看着他:“你要和我谈我四妹?你要谈我四妹什么?”
沈兆涵在心里整理了一番措辞,然后开口道:“雨卿小姐乃是深闺女子,既为女子,就应谨遵《女则》。
《女则》积善篇上写着:吉凶灾祥,匪由天作;善恶之应,各以其类。善徳攸积,天降阴隲。
意思是说……”
雨纯脸上的绯红瞬间褪去大半,冷冷打断沈兆涵的话:“我姊妹全都熟读熟背《女则》,也懂每句话的意思,也按照《女则》去做了。
沈大公子究竟想说什么请直说吧,我还要带着妹妹们回去学女红呢。”
沈兆涵神色僵了僵,雨纯小姐……这是生他的气了?
沈兆涵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能理解雨纯护短的心理。
换做别人说他弟弟不好,他会回去教训弟弟,但是当着那人的面他是无论如何要维护弟弟的。
沈兆涵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把昨夜雨卿所说的那些大胆的话和对蓉姨娘的所做所为悉数说给了雨纯听。
末尾,道:“我是看在雨纯小姐很有长姐的风范,且又是个明事理的,这才跟雨纯小姐说这些,换作别人我是断断不会多事的。”
雨纯脸色早就渐渐阴沉下去,冷冷道:“谢谢沈大公子一番教诲。
我四妹言语不当之处回头我会好好管教她。
至于说我四妹歹毒,真是要让沈大公子失望了,若昨夜换作我,恐怕做得会更为歹毒,早一脚踹向那个死贱人的孕肚了!
我们姐妹可做不到像沈大公子那样,家中的小妾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弟弟,差点淹死了自己的幼妹,借爹的手想置我母女于死地,还能对仇人笑脸相迎,生怕仇人受到了伤害。
我姐妹只知道,谁伤害我们,我们就要还以颜色!
沈大公子,请你至死也要保持你今日的初心,别人打了你左脸,你一定要把右脸伸过去给人打。
如果这样人家还不满意,请你送对方一把匕首,让人家一刀捅死你。
沈大公子是前后古人后无来者的圣人,我这女子兼小人不配跟你说话,告辞!”
说罢快步离开,径直走到几个妹妹身边。
见雨洁正喜滋滋的拿着兩慈才给她编好的绿蜻蜓在空中绕来绕去,奶声奶气道:“蜻蜓飞~蜻蜓飞~”
真不忍心破坏她的快乐。
可是一想到这个绿蜻蜓是用沈兆涵家里的草编的,她就觉得特别碍眼。
沉着脸对雨洁道:“小妹,如果有人说你四姐的坏话,你还会要他的东西吗?”
雨洁摇了摇头,童音稚嫩但坚定:“当然不会要,不仅不要他的东西,而且还会不理他!”
“那你把手里的绿蜻蜓给扔了!”
雨卿姐妹全都一愣,然后齐齐看向沈兆涵。
刚才只有他和大姐说过话,那就是他在大姐面前说雨卿的坏话咯。
雨洁小脸一沉,拿着手里的那只精致的绿蜻蜓迈着细瘦的小短腿跑到沈兆涵跟前。
把那只绿蜻蜓扔在他身上,气呼呼道:“还给你,不要你家的东西!”说完,便往几个姐姐身边跑去。
沈兆涵的几个弟弟在几丛翠竹后面舞刀弄剑。
雨卿姐妹几个没有注意到他们,可是他们却通过翠竹间的缝隙对她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三个弟弟全都跑到尴尬不已的沈兆涵的身边,和他一起目送着雨卿五姐妹离开的身影,好奇的问:“大哥,你说了什么得罪了她们姐妹,以致那个小家伙那样对你?”
沈兆涵伸出双手搓了搓脸,似要把心中的懊恼搓去。
他虽然知道何氏和林宥文和离是因为林宥文宠妾灭妻所致,但他以为不过是像他家一样,全是做丈夫的错。
如果做丈夫的不纳妾,后宅又哪来那么多阴私争斗?
他觉得这很正常,因为许多富贵人家都如此。
母亲跟小妾争斗也就罢了,做晚辈的就不要插手。
他母亲沈夫人和家里的小妾争风吃醋,他兄弟四个就从未插过手。
所以他才会觉得雨卿对蓉姨娘做的很过分。
他哪里知道蓉姨娘心思如此歹青,对雨卿母女,特别是对何夫人做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