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看出它是高仿的了?”陈多不满嘟哝了一句。
立刻引来云建章肆无忌惮的嘲讽:“纪梵希这种名牌,几十万一套,是你这个靠吃软饭的废物穿得起的么?”
“别说云可的公司现在资金出了问题,就算没出问题,她舍得给你这种废物买么?”
“也就你这种毛本事没有,靠女人活着的窝囊废,才会为了面子去买高仿。”
“不就想装装样子,让人看得起你么。”
云可在一旁听得俏脸通红,却哑口无言。
她也不知道陈多从哪儿搞来的衣服。
“云可,你那废物老公也就算了。”
云建章阴阳怪气,不肯息事道:“你怎么也搞的灰头土脸。”
“一身也就千把块钱,也不舍得给自己买套好点的衣服,看看我这一身,十几万。”
“哦,我忘了你公司都快破产了,哪还舍得买好衣服啊。”
一席话,说的云可脸色不禁一片苍白。
当初云家老爷子当众发话,云建章跟云可各开一家公司,以三年为期,谁做的更好谁便是云家未来的继承人。
如今两年已过,云建章的公司日渐壮大,可她却面临倒闭。
早上自己好不容易约来了程海涛,还被陈多赶走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云可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陈多忍不住笑了:“像你这种人,穿得再好也改变不了本质。我老婆与你不同,她喜欢的东西,没这么俗。”
说着,陈多从西装口袋掏出从奶奶那撇来的翡翠手镯,趁云可分神,直接套在了她的玉手上。
陈多说道:“这只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她嫌太张扬了,所以特地让我藏着。”
“我倒是觉得,不戴在手上有点可惜,毕竟今天这么隆重的场合。”
云可刚回过神,便听到众亲戚一阵哗然的声音。
“哇!”
“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至少也得大几千万上亿吧?”
“这品相,就算在缅甸现在都很难找到,都是传世级别的珍宝啊。”
“就算是老爷子,一生喜欢翡翠,也没有这种品级的东西啊。”
……
有些对翡翠稍微了解的亲戚,恨不得把眼珠子暴出来,想要看个究竟。
云可惊讶地望着陈多,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早上陈多还说送自己一支手镯,没想到这么快就买来了?
她心里很清楚翡翠的价格,这镯子绝对不可能是真的,绝对是在哪找的高仿。
不过,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
她心里暖融融的,不经意地握住了陈多的手。
“你蒙鬼呢!”
云建章显然也不信,见状一脸冷笑:“什么玻璃种帝王绿,我看就是个玻璃做的高仿吧?”
“真不愧是两口子,一个带假手镯,一个穿假名牌。”
“公司都快破产了,还有心思装逼!”
这话一说,顿时有不少刚才还满脸羡慕的人反应过来,纷纷露出鄙视之色。
“难怪放在那个废物口袋里,原来是怕戴出来惹人嘲笑啊。”
“云可就是太要面子,我要是她宁愿什么都不戴也不会买假货啊。”
的确,以云可的身家,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手镯。
“外面什么事啊?这么吵?”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但身材笔挺的老者,从内屋踱步而出,沉声问道。
“爷爷,您来的正好,您是翡翠行家,云可手上戴着个假翡翠,我怕她出去被识破害我们云家丢脸,您给看看。”
云建章一脸阴笑,落井下石说道。
话刚说完,老爷子扫了过去,只是一眼,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
走到云可面前,拿起那只戴手镯的手,仔细端详着。
足足看了有十几秒,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
但很快又平息下去,一言不发。
做为翡翠行家,他一眼便认出这支手镯是真东西。
但人老成精,他清楚知道云建章跟云可之间的矛盾。
此时若是帮了云可,自己这大孙子的脸面,可就没地方放了。
所以选择沉默,才是维护家族脸面的最佳手段。
“看吧,连老爷子都不说话了,这手镯还能真得了?”
云建章见章,讥笑越发浓烈:“云可,我要是你啊,现在就把它给砸了,省得丢人现眼。”
众人嘲笑声顿时更响了几分。
云可闻言见状,脸色涨红,却依旧巍然不动。
“老婆,千万别砸啊……”
陈多见云可情绪不对,不禁吓得大吼一声,扶住了云可。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而在旁人看着陈多和云可夫妻俩仿佛小丑一般的时候。
一辆宾利停在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下,踏入院内。
朗声问道:“江淮陈家,冒昧打扰,请问哪位是云可小姐?”
江淮陈家!
一听这几个字,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首屈一指的豪门,平时素无交集,怎么会突然拜访云家这么一个小小的三流家族?
而且还指名道姓找云可。
难道是来要债的?
一时间,众人猜测纷纷。
“我是。”
云可神色冷冽,把手镯褪下暂时放进了包里。
“云可小姐你好,我是陈家的投资顾问小李,受家主委托,想要跟您商量投资事宜。”中年人礼貌说道。
“投资?我不认识陈家啊……更没想着要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