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兄,能不能请教一句,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个看起来貌似并不十分明智的决定?”
“是你!”
“我?”
“对,从你的记忆里,我看到很多事情······”
刘小余心里猛地一“虚”。
“有一个叫小a的姑娘,你明明不喜欢人家,可就是因为一时的寂寞······”
“这一个叫小c的,你趁着人家失恋,乘虚而入······”
······
“凭什么你这种人渣可以肆意快活,我喜欢了她三年,却要像个可怜虫一样,只敢躲在角落里,远远看着!”
最后,墨修仰天长啸,“我不甘心,我不要再做可怜虫,我要泡她,狠狠泡她!”
刘小余半晌无言,这些斑斑劣迹,当初做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即便有些许的愧疚,一转眼也就忘了;此刻一桩桩,一件件从头听来,却是遍体生寒,无地自容,
“当年的我这么渣么?比贾和还不是东西?我一直以为我是‘纳兰’重生,‘嘉措’再世来着!”
人,或者说是部分人,总是习惯于替自己辩解,刘小余也是如此,低声道:“其实,责任也不全在我,有的时候我也是被动······”
“无耻!将原本纯洁的女孩子祸害成身经百战的······‘战士’,又反过来抱怨人家不纯洁,就是你这种人!”
刘小余觉得不能再争执下去,一方面,这会极大加重他的负罪感,另一方面,也容易造成墨修的对立情绪,话锋一转,道:“墨修,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可正如你所说,甘灵雨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你似乎不应该······”
墨修沉默,良久,声音低沉道:“其实,我只是想跟她做朋友,甚至哪怕只能亲口向她说一句‘谢谢’······”
这句话的真实性,刘小余不予评判,不过他却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
再结合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他得出一个结论,“这句话的可信度委实不高,即便是实话,也绝对靠不住!”
“我六岁进入北辰宗,九年多来,从没有人帮过我,只有她······”
听着墨修字字啼血的诉说,刘小余虽然不是滋味,却不能不为自己小命着想,以他区区杂役弟子身份,尤其还是个见不得光的魔道宵小,妄图和宗主的外孙女做朋友,这不是作死么!
“墨修,我想当时哪怕是阿猫,阿狗,甚至一只阿蟑螂,她也会帮的!”
“这不是更证明她的善良么?”
墨修似乎钻进了牛角尖,刘小余却清醒得很,他必须要把墨修拉回来,极速转动脑筋,用最最真挚的声音说道:“兄弟,哥是过来人,由衷的劝你一句,想开些吧,你真的还年轻,对女人不了解!”
“你了解?”
“你忘了那些‘庸脂俗粉’了?”
刘小余为了缓和气氛,小小幽默一把,又道:“问你一句,你知道男女之间,什么时候才最美好么?”
墨修的魂魄一阵激烈晃动,却不言语。
刘小余生恐墨修出现问题,道:“说话啊!”
墨修魂魄之中蹦出三个字,“不要脸!”
“不要脸?”刘小余懵了一瞬间,陡然醒悟,“你才不要脸,老子不是说的那事!”
“是我误会了?可在你的记忆里,我分明发现,你印象最深,最兴奋的都是······”
“那是假象,对,假象!”刘小余断然道。
“你说,什么时候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