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等啊等,乔建山迟迟未回,奈何乔巧有成人的毅力,却是个孩子的身体,扛不住熬夜,睡去醒来已是次日的大早上。
出了她的小房间,就见乔爹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愁眉苦脸。
“爹,浩子咋样?药有用不?”
揉着惺忪睡眼,乔巧脸都没顾上洗就去问她爹。
“还可以,有不错的起色,今早精神了些,只不过昨夜浩子的娘回来不久后,也出现症状,之后也给她用了与浩子同样的药,症状没见减轻。”
乔建山愁的就是这个,同样的药,怎么一个有用一个没用呢?
“爹,你让我怎么说你?小孩子与大人怎能同样的药呢?大人的药量翻倍加呀,每样四十钱,让林大叔快点试。”
乔建山一拍脑袋,看着亲闺女,两眼放光,是呀,不愧是我的小机灵鬼。“爹现在就去。”
乔巧洗了个脸,换上她的小土包子衣裳,叫上大乔二乔,准备去找青蒿。二乔说了,山坡上的旱地里,有草蒿,青翠青翠的,她要去摘回来给浩子试试,说不定草蒿就是青蒿。
屋后的小山坡上,还真是,长着许多被叫成草蒿的野草,兄妹仨摘了两大捆,大乔二乔一人抱着一捆,小乔巧空着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往家走。
“妹子,你确定这些是药材?”
“我觉得应该错不了,就是这个。”
“家里好像有人在吵吵。”
大乔走在最前头,在自家院子转角处回头对弟妹说道。
果不其然,院子里站着回马岭村的里正周长安和周家族长周长发。
“族长叔,里正叔,我只是去他们家帮送了点药,真没病,好好儿的,你们看我这精神头,真没病。”乔建山说着还走近些。
“你别过来太近,现在没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作,你到过林砖头家,按照规矩就不能在村子里待了,搬出去等这阵子过了再搬回来。”
里正周长安在说,话里话外没一丝温度,还夹着些轻蔑。
“两位大叔,你看我一大家子的,能往哪搬?何况我真的没病,再说这个病它不会人传人。”
“我说建山,你搬来村上十多年了吧,我们没为难过你吧,出了这事,是镇长要求,各个村自查,有病的人一律隔离,你说破天也没用,至于搬哪里,可不归我们管。”
“你说不会人传人它就不会?你又不是大夫,镇上全是一家子一家子着病,林砖头一家子着了两人,他们搬往后山,你们要没地方,也可以一起往后山上搬,等都好利索了,再回村里。”
乔巧是听明白了,有病的不能住村里,怕会传染,因为她爹与林家走得近,也一并要求搬离村里。
“凭啥?我们住自己家里,又不去串门,你管得着吗?”
二乔把一捆青蒿往地上一扔,就冲上去与理论,乔巧心疼那捆草,要去把青蒿往屋里拽,陈兰见了,上来一手提着小女儿一手提着草,拉回里屋。
“你看你看,半大崽子敢这么对大人讲话,一家子就没一个讲理的。”里正周大爷指着二乔没好气骂。
“我爹和你讲理来着,是你们不讲理,非要赶我们走,我们一家子齐了,你给查查,哪个有病?”
大乔也愤愤然,他还指望着下半年好好温书,开春了上场参加童生试,这要是被赶往后山,不给耽搁了?
“两位大叔,你看给通融通融,我家就在村边上,从今儿起家里人不进村,不经村里路过,总可以吧?你叫我们搬山上,山上连个茅草屋也没,怎么住人?”
乔爹这语气,就差没有跪地求人了,那位周家族长周长发听得乔建山这么说,转头与周里正嘀咕了几句。
两个周大爷商量了一阵,竟同意了,只是要在乔家院子前面进村的路口上,设路障,还得乔家自己动手,现在马上干。
乔建山是千恩万谢之后,带着大乔二乔跟在里正和族长后面,听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做。
乔巧跟她娘说道,“这两个周大爷好像也能讲理。”
“讲什么理?你们是不知道,当年你爹来这个村子落户时,给了不少好处里正和族长,这次他们逼得太狠,难道不怕你爹把他们收好处这事抖搂出去。”
“我们是外来户?难怪欺负我们家。”
“你别出去说这事,你爹不让你们知道就是怕你们乱说。”
陈兰嘱咐完,就忙开了,一家子吃吃喝喝全她一人张罗。
乔巧把两捆青蒿摘干净后,托着腮在寻思,下一步该做什么,手机也没个提示。
青蒿素是从这些草身上提练,现在没条件提练,能不能把这些青蒿像熬中药一样熬汁喝?还是生捣成汁直接喝?
也不知道浩子一家现在怎样了?如果真被赶了上山,浩子和浩子娘本就病着还没好转,就山上那样的条件,更是雪上加霜,何况,他们没在村里,也没法试药呀。
乔爹带着两儿子,在里正和族长的指挥下,用了一个多时辰,砍了不少竹子打桩,用回马岭村特有的刺竹给围上,硬生生的把自家往村里村外的路口堵死了,乔家只能在自家范围内走动,或者是往山上方向去。
村里也有些人觉得这么对乔家太过份了些,毕竟人一家子真没病,周大勇周大明也在现场围观,本想站出来替乔家说两句公道话,被族长大手一挥阻止住。
“爹,我们为什么任人家这么欺负?”回到自家院子,二乔气就不打一处来。
“忍忍吧,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