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幽深黑暗中醒来,方唐睁开眼后入目的便是一片类似帷帐顶部的画面。
难不成我又穿越了?!
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场景,方唐脑子里第一时间跳出这个念头,整个人哗一下坐起,开始观察四周。
他现在所在之处是个类似于营帐内部的地方,除他之外没有其他人或者鬼的存在……
同时,方唐也否定了自己再度穿越的胡话。
与尸鬼的联系,体内奔涌的法力,抬起手看到的服饰,以及身上原封未动的储物袋等事物,乃至是被营帐隔绝了大半的煞气,这些都在提醒着方唐,他依旧身处古战场。
不同的是,之前足以致命的伤势此刻已经完全痊愈,举手投足间,除了先前完全碎裂的左肩还有些许滞涩之外,就连肺腑内伤都已痊愈。
‘等等……奔涌?’
方唐突然一愣,沉下心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法力比之前浑厚不知多少,六重之后才开始尝试打通的足太阳膀胱经,以及更在其后尚未触及的足少阴肾经竟已畅通无阻。
重伤昏死睡一觉的功夫,他的修为居然连破两重,一路提升到了炼气八重离后期只有一步之遥的程度!
伤势痊愈,修为突增,碰上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方唐尽管惊喜不已,但接连的危机已经让他逐渐养成遇事先冷静思考的习惯,开始对自身当前情况进行初步判断,确定自身安危无碍之后再高兴也不迟。
“之前那个筑基鬼卒说将军要见我……虽然是因为被他带着深入古战场导致煞气侵蚀伤势加剧才昏死过去的,但现在看来应当是他把我带到了大本营,然后救了我?”
“我说这地方看着怎么有点奇怪,这不就是军帐嘛!”
“可我这修为又是怎么回事?没有拔苗助长强催潜力的迹象,法力暴增掌控虽然吃力,但却依旧在可控范围……真有这么好的事?”
方唐一边想着,心头又泛起更多的疑问。
他转头看看不远处那帐门一样的厚厚帷幕,面上浮现迟疑之色。
能抵御外界煞气,这军帐显然是已经成了法器的存在,隔绝内外动静再轻易不过,只是炼化这军帐的人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醒来,方唐有些摸不准,不知是否应自行采取行动。
一直在这等下去无疑是坐以待毙,这就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这些鬼物……虽然以他的实力在这地方本就没资格去谈什么主动权,但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也不见得会安全,适当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为自己去争取更大的生机才是正途。
可从另一方面来看,无论是卷宗还是地图给出的详细信息都仅限于外围区域,更深的表、中、里区域只是简单介绍并不涉及详细内容,换言之,方唐对军帐外是什么情况是半点不知,贸然出这安全屋,说不得就会有致命危险。
比如,古战场无处不在,且越是深入便越是深重的煞气。
“遇事不能坐以待毙……”
权衡利弊,方唐还是不愿在这枯等,几步上前就准备掀开幕帘走出帐篷,以探明自身所处何地。
“嗯?!”
出乎意料的是,方唐抓住帘子一拉,这门帘竟纹丝没动。
他以为只是法器自然封闭,就加大了力道。。
两手握住帘子一角运起力道就朝一侧拉动,直至用上七八成力都依旧没起到任何作用,门帘完全没有要被方唐打开的意思。
这看上去松松垮垮门帘,仿佛跟整个帐篷嵌合到了一起,连缝隙都无,又怎么去打开呢?
心里生出这种念头,方唐又是感到荒谬,可拉动之时的反馈却又让他觉得真实不虚,简直矛盾。
“这营帐从内里看上去普普通通,就算是成了法器但也不该这么神异吧!难道必须要主人同意这门才能打开?”
方唐心底忍不住吐槽,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盘算半天,结果居然连出这门都困难,哪怕整个过程都没有外人在,他都不由一阵脸热。
我不要面子的嘛!
想了想,方唐还是不愿就此放弃,他打定主意用尽全力再试一次,要是【巨力1】的力量加上法力都掀不开这门帘的话,那就还是老实坐着等人开门吧。
他调动法力,抓上门帘正要用力,唰的一下突然从外面伸出一只手稍拨弄就将门帘轻松掀开,拉了个空,方唐运起的力道顿时将他带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来者正是之前那筑基鬼卒,从外面进来的他正好看见了方唐虚不受力连连后退的狼狈模样,鬼目闪动,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又马上消失不见。
“我军营帐勾连煞气,自成一体,修为不济、非炼化者是无法撼动这里任何东西的……既然已经醒了,就跟我去见将军吧!”
方唐一听这话,嘴角抽动几下:“让前辈见笑了……”
本来这等时候应虚捧一句,称声将军,奉承这鬼卒一二的,可奈何这鬼军之中只有唯一一个鬼将军,方唐不敢胡乱称呼,只得称对方为前辈了。
嘴上说着,方唐又是一个躬身:“之前昏迷濒死,能捡回这条小命全靠前辈救助,在下方唐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愿为前辈奔走效劳,以报前辈再造恩情!”
既然实力不济,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做文章以求生机了。
鬼将军特意将濒死的他救过来定有其目,尽管自己缺乏足够的信息无法做出判断,可立下一个知恩图报的第一印象,加上几分好感分却是不难。
而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