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和宁浅开始谈起了甜甜的恋爱,而姚蔓儿则在医院开始了漫长的治疗。
她知道治疗已经没有用了,可她不想这么快死,至少,她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活着的时间。
虞老太太那边,本来还对她寄予厚望,听闻她一生病,得的还是绝症,便直接将她踢出了局,更别商谈两家联姻的事。
一个将死之人,根本没资格嫁给她的孙子封肆夜。
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漠和歧视让姚蔓儿再度陷入崩溃当中。
她的人生被无边无际的绝望覆盖,曾经有多么光鲜和骄傲,如今就有多么的狼狈和不堪。
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化疗让她掉光了所有头发,她变得丑陋,难看,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自己。
这一天,她穿着病号服一个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她不希望任何人看出她来。
毕竟在国际上,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模特。
因为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也没看路,陡然间,和迎面走来的的一对夫妇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对方一直在道歉。
姚蔓儿一句话也没说,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对夫妇,莫名的熟悉。
而在宁泽道歉的同时,风雪晴正弯腰在捡,掉下来的东西,这样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一份dna鉴定报告,报告上显示的姓名,她居然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就算死她也会认得,这个叫宁浅的臭丫头,才刚跟封肆夜认识多久,就把他抢走了,从她身边抢走了。
这样的女人,她就算做鬼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放过她。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被撞到,不舒服的地方,需要送你回病房吗?”宁泽再三询问,姚蔓儿一句话也没说。
然后便跌跌撞撞的跑了。
风雪晴捏着手中的鉴定报告,摇头叹了一声:“也许是得了非常难治疗的绝症,心里感到绝望吧,这样的病人性情大多古怪,我们拿到结果了,回去吧。”
“嗯。”宁泽点了点头,牵着风雪晴的手离开医院。
他们一直在找机会跟宁浅说关于她是他们孩子的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但是这事他们不想再耽误了,事实的真相得让孩子知道,就算孩子怨恨她们,她们也认了。
每次听着宁浅叫她们一声叔叔婶婶,就像是拿刀子扎在她们心上,这种心情她们不想再继续体会下去了。
拿着鉴定报告回到家,宁泽和风雪晴却怂了,谁也不敢开口。
最近宁浅和封肆夜谈恋爱了,兴致正好,现在正是最好的开口时机。
可她们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切入口去说这件事。
就在她们犹豫之际,在房间内刚洗好头洗好澡准备出来吹头发的宁浅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请问,哪位?”
“我是姚蔓儿。”
“有事吗?姚小姐。”宁浅对这个女人一直都是持敌对的态度。
本来恋爱就是自由的事,没有规定封肆夜就得娶她,就得爱上她,可这个女人三番五次的纠缠胡闹,现在又以绝症要挟。
“当然有事,要是没事我找你做什么?”
“有事那快说,我要吹头发呢。”
“宁浅,你的叔叔婶婶是不是没有孩子,她们是不是一直都有收养你的意愿,但却一直没有跟你开过口?”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还请了私人侦探专门调查我?你可以啊。”
“哈哈哈,被我说对了是吗?那我告诉你,她们为了不好意思开口,系现在居然在医院伪造了一张亲子鉴定书,想告诉你,她们是你的亲生父母,然后让你顺理成章的成为她们的女儿。”
姚蔓儿戏谑轻佻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喜欢操心我的事,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在医院亲眼所见,如果她们给你看那份鉴定报告,那上面的医院正是我所在的博爱医院,她们说要用这张鉴定报告来说服收养你,这些话都被我无意间听到了,你信不信都是你的事。”
说完,姚蔓儿骄傲的挂断了电话。
宁浅握着手机,心中终究无法平静。
她不相信姚蔓儿嘴里的话是真话,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宁泽和风雪晴对她的好,如果不是为了想抚养她,根本没有这个理由。
其实认宁泽和风雪晴这样的人做父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她终究还是宁远和安慧如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她们的血。
如果用一张假的鉴定报告来忽悠她,那她可能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行为。
宁浅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找来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叩叩叩。
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宁浅放下吹风机一转头。
风雪晴正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她的卧室:“洗头发啦?晚上洗头发不好,尤其是女孩子,容易犯下头疼的毛病。”
风雪晴放下牛奶,坐到了她身边,然后拿过吹风机,帮她吹起了头发。
她的动作极其温柔,细致,宁浅只需要闭着眼睛享受就好。
从小到大,安慧如都没有这样给她吹过头发。
“婶婶,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其实是有话要跟你说,但是婶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关于我是你们孩子的事吗?”宁浅转过头,将风雪晴手中的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