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陷入了宁静。
砰。
包厢门被人一把推开,安楚楚气鼓鼓的冲进来。
刚才她问了宁浅在哪儿,宁浅给她发了微信,她便直接过来了。
再度见到安楚楚,程然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感,直接拉出旁边的椅子给她腾了个位置:“楚楚,来,这边坐,刚刚就在讨论你呢。”
“讨论我什么?”安楚楚端过宁浅的咖啡,抢过来喝了一口,压住一下体内的火气。
“你要喝自己再点一杯啊。”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这丫头的火气,看来是在办公室没跟江耀处的很愉快。
“我都这样了,浅浅你砸还抠门一杯咖啡?你故意把我留在办公室一个人溜出来,我喝你一杯咖啡怎么了?”安楚楚一肚子怨气,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着实让人想笑。
“好好好,你喝,你想宰我多少杯都行,只要你安大小姐能消消火。”宁浅赶紧拿了咖啡的单子,一口气给安楚楚再点了十杯。
喝到她三天睡不着为止。
“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们讨论我什么。”安楚楚喝完一杯咖啡,怒气消减了不少。
“我们在讨论我跟你演对手戏,江总会作何感想?”程然搭了一句话进来。
安楚楚当即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摔,愤怒扬言:“我一个专业演员,跟谁拍戏那都是我的职责所在,他能作何感想,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用得着他来管吗?你们真是多想。我跟你说,浅浅,为了收视率,亲密戏吻戏都加点,没关系,我一定好好演。”
安楚楚的情绪已经上头了,宁浅抱着双臂,凝视着安楚楚这绯红的脸。
这丫头刚才喝的难不成不是咖啡,是酒?
程然倒是有些慌了,“不,不用,其实也不用这么多亲密戏,我们求的是情节取胜,哪能用这种戏码博眼球,对吧,浅浅?”
“靠,程然,你这就说的很不专业了吧?我都没嫌弃你,你难不成还嫌弃我吗?”
“……”一旁的大编剧宁浅陷入了漫长的静默中。
这俩人,一个要求加,一个要求别加。
那她到底是加,还是不加?
两个人在咖啡馆争论了整整半个小时,宁浅听的有些耳朵起茧子,用手指扣了扣耳朵,从钱包里丢出一叠现金放在桌上,宁浅便起了身:“你们可以无限续杯,争论好了结果再给我打电话,本大编剧要去跟男人约个会。就不陪你们了。”
“喂……你就这样抛弃我们了?”安楚楚叫住宁浅。
宁浅已经利落的关上包厢门出去了。
离开咖啡厅,一辆黑色的商务卡宴停靠在大门口。
宁浅瞄了一眼车牌号,笑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封肆夜坐在主驾驶座上,一双修长的手耷拉在方向盘上,体态有些慵懒,见着她,眼神之中焕发着别致的柔光:“事情谈妥了吗?”
“嗯,谈妥了。封先生,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约会?”
“去了你就知道了。”封肆夜故作神秘,凑过来帮宁浅系好安全带,便发动了引擎。
车子在宽阔的路面上飞速疾驰。
抵达了一家非常高档的私人会所。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啊?”宁浅愈发觉得好奇。
封肆夜抿唇一笑,率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宁浅这边,帮她拉开了车门:“带你去做个爱的记号。”
“什么是爱的记号?”宁浅听着这词,浑身肉麻。
“纹身。”
“不,不要。那个很痛。”宁浅当即就怂了,转身便要走。
刚抬起脚要溜,就被封肆夜拦腰抱起,进入了这家高档会所。
会所的主营业务自然不是纹身,但很多来这儿做spa美容的人都会顺便做个纹身,所以在旁边便增设了一个纹身馆。
踏入纹身馆,宁浅的土拔鼠尖叫已经惊动了馆内的工作人员。
封肆夜似乎提前打好招呼,馆内没有多余的客人,只有几位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纹身师在场。
“封先生,封太太,这边请。”
“我不去,封肆夜,我不纹身,好痛。”宁浅窝在他怀里求饶。
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后,她对痛就更加敏感,哪怕是一丁点痛,他都会受不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宁浅,怎么怂成这样了?”封肆夜勾着唇,抱着她进入纹身室的床上。
将她刚放下来,她就跟猴子一样从床上蹦下来,推开封肆夜要走。
封肆夜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座椅上:“骗你的,不纹身,我的女人,全身上下都容不得一丝杂质。”
“那你……”宁浅额头上被吓出的汗珠滴落在衣服上。
她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是放下了。
“我可没那癖好。带你来,是让你见一个人。”封肆夜安抚好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然后眼神示意身后的那些纹身师:“可以去叫你们老板了。”
“是,封先生。”
纹身室的门被关上。
黑暗密闭的空间内,只有头顶一盏昏黄色的灯光亮着。
这个地方,黑暗,又压抑,长期置于期中,连呼吸都困难。
没过多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自己滑着轮椅推门而入。
男人长得帅气,精致的五官,干净利落的寸头,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老练的气质。
屋内开着暖气,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手臂的上方,纹着一只淡青色的鱼,鱼仿佛是真的一般,栩栩如生,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