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的手机关了一晚上的机,等她第二天睡醒才开的机。
宁远的电话第一时间拨了进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宁浅接通了宁远的电话。
“爸,有事吗?”
“浅浅,你姐被警察抓了,封肆夜放的话,你姐害你摔下山谷是她的不对,她理应受到惩罚,可是她要是进了局子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算爸求你了,让封肆夜网开一面,放过她吧,只要她从警局一出来,我一定带着她过来给你磕头请罪。”宁远这悲戚哀婉的语气,可见他有多心疼宁瞳这个大女儿。
而她呢,摔下山谷,全身刮伤,脚也扭了,若不是她命大,她可能就死在那儿了。
他作为父亲,一句关心一句心疼的话都没有。还想着她去向封肆夜求情。
她现在只想说一句,封肆夜做的对,做的棒。
像宁瞳这种女人,就应该进监狱好好改造一番,才知道该怎么安分守己的生活。
“爸,封肆夜的决定我改变不了。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说完,宁浅无情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宁远任何说情的机会。
就算要放她出来也不是现在,没关她个十天半个月,就对不起她这一身伤。
叩叩叩。
封肆夜端着早餐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已经打开的卧室大门,随即走了进来。
今天的他穿了一套白色的休息家居服,乌黑细碎的墨发耷拉下来,微微有些遮住眉眼,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将早餐端到桌上,封肆夜走到床边,双手轻轻捞起她,将她抱进洗手间。
将她放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坐着,封肆夜亲自给她挤好牙膏。
将牙刷和一杯漱口水递给她,宁浅接过漱口水呆呆的凝望着他,“封肆夜……”
这双纯净无暇的水眸总是带着致命般的诱惑力,封肆夜撇过脸,单手抄着口袋,后退到门边,轻轻倚靠着,“如果你是想开口给宁瞳求情,就不用浪费口舌了。我不会答应。”
宁浅眨了眨修长的睫毛,噗嗤一声笑了,“谁说我要跟你求情?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圣母吗?”
“这样最好。”封肆夜松了一口气,生怕她撒娇卖萌央求他放人,对她,他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宁浅刷完牙,洗完脸,坐在洗手台上跳不下来,只好朝封肆夜勾了勾手指,“过来?抱我下去。”
“这是体力活,没点甜头可能抱不动。”封肆夜走至她身旁,双手愣是没从裤兜里掏出来。
宁浅知道他又想使坏了,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了上去,“反正我都上来了,你不抱,我就松手,摔个屁股开花。我看你心不心疼?”
封肆夜被她威胁,一点脾气都没有,本想着讨个早安吻,还被她给将了一军。
人都挂他脖子上了,他也就只好托住她的腰,抱着她回到卧室沙发上。
将一碗清淡的粥和一碗云吞面端到她面前,宁浅一边吃一边询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只抱我从来不背我?你不觉得背人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封肆夜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眸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流转,久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宁浅见封肆夜沉默许久,依旧不想回答她,她便识相的闭了嘴,乖乖吃她的早餐。
封肆夜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他的眼睛蒙着白布条,他失去了视力,不辩方向。
在他背上的女孩儿勾着他的脖子,轻声贴近他耳畔说,“封肆夜,如果你这辈子都看不见,我愿意做你的眼睛,一辈子做你的眼睛,给你指路。”
这句话,是他听过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可那一天,他背着她逃离敌军的追杀,一颗枪子却无情的从她腰间穿了过去。
她说,“封肆夜,我好疼。”
他却连她伤在了哪里都看不见。他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更痛恨自己当时什么都看不见……
吃过早餐。
封肆夜又将一摞比她人头还高的课本搬到房间的桌上。
“你最近不太适合出门,正好可以背完这些书。”
宁浅望着这些书,脑袋嗡嗡作响,“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折磨我,封肆夜,你还是不是人?”
“永远别低估自己的潜力。我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你不许偷懒。”封肆夜走前,格外叮嘱她。
封肆夜一走,宁浅便拿起手机给安楚楚打了个电话,“楚楚,我觉得你应该来探望我一下,你的浅浅可能要死了。”
“啊?不是吧?你的纸钱我都还没给你准备好,你可千万别死啊?”安楚楚一惊一乍的说。
听宁浅这语气,她就知道她没事。
“滚你丫的。你到底来不来?”
“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啊,还有江总也一起过来了,他说,你是在剧组受的伤,他理应承担一部分责任。”安楚楚坐在江耀副驾驶的车上,和宁浅讲着电话。
“感谢你们前来救我脱离苦海。我等你们。”宁浅兴奋的挂断了电话,象征性的翻看了几眼课本。
不到半个小时,楼下传来动静,她就知道是安楚楚和江耀到了。
一瘸一拐走到衣橱边挑了件素色的连衣裙穿上,封肆夜从书房走进卧室。
“衣服都换好了?该不会你叫他们来的?”封肆夜倚靠在门口,看穿一切的望着宁浅。
宁浅心虚的撇过脸,“怎么会,明明是他们关心我伤势,主动过来探望我的。”
“走吧。”封肆夜捕捉到了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