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再次弯弓搭箭。
辛缜长身而立,神色淡而从容的抱着孩子直视着他,一面用剑刺死了一个飞扑上来的鹤衣使者。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林岳瞄准他,“今天你必死无疑。”
辛缜没说话,猎猎长风中,他忽然停止了动作,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林岳以为他已经认输,手指用足了力气,将一张弓拉满。
“去死吧,辛缜。”
他喃喃。
只要这一箭过去,他就能杀掉这个曾经让他蒙羞的男人。
只要这一箭……
“噗!”
电光火石间。
林岳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拉弓的力气突然间消失不见。
他低眸一看,不知何时,一把长长的铁剑从他的身后刺入了胸口,将他刺了个对穿。
森寒冷冽的剑尖上,鲜血无声滴落,随即一阵疼痛传来,整个人像是漏气了一般,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
弓箭从他手里落在雪地上。
他不敢相信的回头,只看到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衣袂翻飞的站在风中,小脸冷酷无比,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起伏。
“你……”
他指着她,话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雪中。
“住手!全部住手!齐王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黑甲士兵举着令旗骑马赶来。
剩下的鹤衣使者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
黑甲士兵之后,身穿盔甲的齐王和他身后的五百亲卫军及时到来。
“齐王殿下这是何意!辛缜可是他国叛贼!更是我大梁败类!今日,我等必取他人头!”
慕容齐脸上没什么表情,“瘟疫未除,尔等先内乱?”
“这是陛下的意思!”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等国贼的意思?在这种时候,父皇绝不可能放着百姓的性命不顾!来人,将这胡言乱语,诋毁父皇圣明的贼子枭首示众!”
慕容齐一声令下,他手下一员大将,直接用剑砍杀了那鹤衣使者的人头。
“齐王殿下!您难道连陛下的旨意都不听了吗!你要维护这个他国之君?”
慕容齐将视线落在辛缜身上。
即便已经浴血奋战许久,但他上下仍旧风度翩翩,丝毫不见窘迫。
他黑眸紧眯,一字一句,道,“来人,杀了他。”
鹤衣使者们勾起嘴角,心想,齐王终归是大梁之臣,不可能救他国贼子。
然而,没他们高兴多久。
他们就发现,齐王的手下向他们杀过来。
风雪中,人头滚落,鲜血淋漓。
城门口的所有百姓都惶恐而害怕的盯着冷漠的慕容齐,吓得屏住了呼吸。
所有鹤衣使者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慕容齐才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辛缜面前,一扫之前嗜血的表情,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乖巧得不像话的笑容。
他恭恭敬敬的对辛缜抱了抱拳,尊称他一句,“老师,学生来晚了。”
辛缜抬了抬手,让他起身,语气淡淡道,“不晚。”
说完,辛缜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他。
孩子入怀,慕容齐唇边一晒,“老师,你没教过我怎么带孩子。”
兵法、谋略、城府、治国、治民。
他教过他很多东西。
可是一见面,就让他带孩子,是不是太不符合老师过往的作风了?
辛缜神情冷峻,“带着你的人,先去六疾馆。”
慕容齐扬起嘴角,“老师,这么久不见,我们不先叙叙旧么?”
辛缜眉眼清冷,“滚。”
慕容齐只好无奈的摸了摸鼻尖,听侯老师的吩咐,让人将城门口收拾好,然后把那些受了惊吓的疫民们一顿安抚。
杨轻寒那时就站在城门左侧的大红柱旁边。
替辛缜暗杀了林岳之后,她便一心一意将注意力放在辛真寒身上。
“小崽子,让娘亲亲亲。”
辛真寒凑上自己的小嘴巴,“木啊!”
杨轻寒心里感动万分,越发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爱不释手,亲亲左脸,又亲亲他的右脸,把小崽子都亲得红了脸。
小家伙难得害羞,“娘亲,你今天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呀。”
杨轻寒笑道,“因为娘亲今天比昨天更爱你了。”
小奶团子天真可爱的眨眨眼,“真的吗?娘亲明天还像今天这样爱宝宝吗?”
杨轻寒眼圈微红,“当然,小崽子,娘亲永远爱你,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辛真寒扑进娘亲怀抱里,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宝宝,“娘亲,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宝宝看呢?”
他想回头看看爹爹怎么样了。
但是娘亲一直捂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看。
“乖,你爹爹没事。他马上就要过来了。”
“好耶!爹爹没事就好啦!娘亲,我们可以先回家吗,宝宝给娘亲做了好吃的哦,要孝敬给娘亲。”小崽子跟个小狗狗似的,在杨轻寒肩上亲昵的蹭来蹭去。
杨轻寒看着远处走来的男人,没听到孩子的话。
辛缜远远的看着她,内心激荡。
“宝儿。”
杨轻寒嘴角微弯,站起身,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阿缜,我回来了。”
辛缜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狂喜,飞身过去,将她用力抱住,“宝儿,你想起来了?身子可有别的不适?”
“没有,我很好,就是头有点儿疼……”杨轻寒摇了摇头,同样揽住他的腰,“……但是我想起来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