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逸啧啧啧的看着辛缜冷峻无暇的俊脸,这才是老狐狸啊老狐狸。
这男人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的狠,连自己的亲表妹都不放过!
如此想想,他这辈子栽在辛缜身上也不亏了!
周沐恩咽了咽口水,冷毅的薄唇抿成一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单单只是为了让我和澜儿和离?她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你是她的表哥,难道就不希望她得到幸福么?”
辛缜徐徐道,“我当然希望她得到幸福。”
周沐恩咬着牙,道,“如果你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对她一心一意,这辈子非她不娶!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辛缜淡淡的垂眸,“我从来不怀疑你对她的心意。”
周沐恩有些歇斯底里,“那你为什么还要将当年的事提起来,只要你不提,这一切就不会被人知道!”
“不提,它就不存在了吗?”辛缜眉目冰冷,“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结果,对你,对澜儿,都好。”
只一句,便让周沐恩瞬间如处冰窖中,从头到脚都开始发冷。
李承烨的死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一旦姜澜儿知晓,他和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和离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在姜澜儿心里,他只是个性子狠戾行事乖张不合格的夫君,而不是一个不折手段的杀死她挚爱的凶手。
辛缜呵笑一声,话已至此,他已经轻而易举打破了周沐恩的心理防线,接下来事情,就好谈多了。
他清冷无双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看向周沐恩,“和离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我还需要你为我做其他的事。”
周沐恩眉头紧锁,无力的动了动唇,“什么事……”
辛缜风轻云淡道,“助我对付皇后,对了,老二最近太不安分了,把他一并除了吧。”
周沐恩浑身一颤,惊诧的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雍容男子。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在他口中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一样再寻常不过。
“那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
辛缜冷下眸子,“但她从未将我当做亲生儿子。”
若不然她怎么会对他的宝儿下手?
要是以往,他还能得过且过,对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从她的手伸向宝儿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要让所以参与过谋害宝儿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沐恩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仿若还处于震惊之中,“想对付二皇子没那么简单。”
“大梁的使臣月前已经出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日就会到达盛都。”
“你要做什么?两国邦交乃是大事,不容有失!”
“呵。”辛缜轻呵了一声,“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梁了,使臣求和,两国邦交?这次带队前来的是景王慕容景,在他眼里,没有和平,只有战争。”
辛缜目光冰冷的看向周沐恩,声音冷漠而残忍,“还有,我要他死在盛都。”
他轻轻垂下长睫,想起宝儿在尧城所受的伤害,就恨不得让慕容景死一千次一万次。
周沐恩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心脏狠狠跳动起来,“七殿下你……”
在一国之都,杀害使臣,这是千古大罪!
七殿下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盛月吗?
屋内的氛围再次凝固起来,微风吹入房中,烛火幽微,在三人中间惶惶不安的晃动着。
叶天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见怪不怪道,“你怕什么,老狐狸已经有计策了,你只需要配合他就好了。”
辛缜不悦的看叶天逸一眼。
叶天逸只好讪讪的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
不看倒还好,一看,眸子瞬间一紧,“阿缜,那辆马车不是大皇子府的马车?”
辛缜起身来到窗边,深沉的目光看向街道上的马车,上头挂着大皇子府的牌子,赶车的却是天宝。
叶天逸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咦?这么晚了,你家宝儿要去哪儿?”
辛缜脸上不再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那马车行驶的方向,俊脸黑沉,“看方向,应该是周府。”
说到周府,周沐恩腾地一声站起身来,“马车里坐的是谁?”
叶天逸随口道,“杨轻寒。”
周沐恩眉间一紧,“只怕她是去接澜儿的,不行,我得先回去一趟!”
他走得急,和澜儿成事儿之后就将她晾在一旁,澜儿被他强占了身子本就是身心脆弱的时候,这时候他绝对不能让杨轻寒将澜儿接走!
辛缜一言不发,同周沐恩一齐往外走。
“七殿下,做什么?”
辛缜快速道,神情严肃的抿了抿唇,“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周沐恩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倒是很少在这位七殿下脸上看到这样担忧的表情,他没再说什么。
两人轻功俱佳,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叶天逸一个人留在屋内,额间跳了跳,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陪衬的。
……
杨轻寒听了小枫传来的话,二话不说就让天宝去备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到周家。
周家老夫人不肯开门,是姜澜儿拼了命与周家大闹一场,才脸色苍白的从角门里跑出来。
杨轻寒将姜澜儿扶起来,看着她浑身青紫被蹂躏得不成人形的模样不禁蹙了蹙额,“被周沐恩欺负的?”
姜澜儿伤心的扑进杨轻寒怀里,哭道,“杨姐姐,我跟你回去好不好,我好害怕……我